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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類傾向和蒙臺梭利教育》蒙臺梭利兒童教育手冊 蒙臺梭利作品集

我們教育家不知道我們正在做什么,我們也感到不安全,并且在尋找我們難以發現的路徑。因為不管我們怎么試,都是失敗!但是有一件事我們從未失敗:那就是蒙臺梭利方法……如果你能像蒙臺梭利博士一樣了解它。

蒙臺梭利博士教育的目的,一方面是為幫助幼兒的發展,另一方面是幫助幼兒本身能夠適應周圍環境和社會需求,而該社會需求是由幼兒以及和幼兒生活的人一起控制的。蒙臺梭利博士說明其所謂的“適應”,對她而言,這個詞意指快樂、輕松和某種內心的平衡狀態,它能帶給幼兒安全感。它是基于精神層面上的永久性,也就是在幼兒的家庭所身處的環境下的一種道德和經濟的平衡狀態,并且具有一個非常決定性的社會影響。從家庭生活經驗(和在團體中的參與)間心理學上的活動引導幼兒成為成熟的個體,去適應任何他所成長的團體環境。為了適應,于是“穩定性”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因為它意指個人開始朝向愿景實現的基礎,就如同走在堅固的盤石上。

從這個觀點來看,我們目前的處境對幼兒而言,比過去更令人難以適應。近些年來,由于來自各方新思想的沖擊,對經濟、社會和精神上已造成改變——因此,眼下不止在一個國家,而是全球社會都處在一個混沌不明的狀態。導致人們感到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因此,并不令人意外,幼兒在如此狀況下比從前更難適應了。他們表現出“困難”、“不適應環境”和“怠忽”的現象,而且這些警訊仍在持續增加中。然而,在這個世紀,也是歷史上首次,心理學正以過去難以想象的快速,廣泛地被應用于幼兒身上。

蒙臺梭利博士深信這種現象持續升高絕大部分歸咎于這種不安全感。兩次世界大戰以后,我們處在一個舊價值被毀棄,但新價值尚未建立的時代。這個盛行在社會上將快速蔓延的不安全感投射在幼兒身上,對他們的心理健康造成莫大的傷害。亦即,本質上,心理健康是基于精神的平衡,就如同要安穩地站在一個具有堅定價值觀堅固的支柱上,而這個價值觀引導著個體平日的行為舉止。任由一個人想想我們的現狀,他也會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各種相對觀念意識的沖擊,而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念意識是經由收音機、報紙、電影和電視所傳播的。即便成人也深受這些沖擊的影響。那么,在幼兒心理會造成更多的困惑也就不令人驚訝了!

雖然一個直接而有意識的反應并不容易被識別,但是根據統計顯示,心理不平衡的人數正不斷增加!在這種情況如此盛行下,試問教育能為我們做什么?

這種情況會導致絕望,但又有什么、誰能改變它?而且,它真的是如此絕望嗎?

蒙臺梭利博士常常說,“當幼兒遭遇困難時,不要尋求外力的支援,而是要注意到幼兒的本能以及幼兒發展的根本需求。”

她極力強調,“脫離常規的”幼兒,單只靠治療表面的征兆是無用的。任何人都必須走出外在的行為模式,以觸及最深、最基本、有創造力的部分。這對任何年齡的孩子都是如此。

有關6歲以上幼兒的“協助發展”,蒙臺梭利博士說:“他們已經從他們的周圍環境中吸收——這個他們和他們家人所面對的這個有限的社會。你必須試著給予幼兒他現在所渴望的——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這個世界的機能是什么以及這個世界是如何影響人類的生活和行為舉止的。”不過博士也提醒我們,單單給予幼兒揭示是不夠的。為了回應幼兒的需求,這個世界必須在他們成長和發展的第二個階段,造就一個同樣他可以吸收的環境。也就是說,幼兒在6歲以后,應當要能夠“融入”這個世界,就好像在他們生命的前幾年,已能融入目前的環境一般。

身為蒙臺梭利教育的老師,你應當知道有關“敏感期”表現的技巧,幼兒活動的需要等等,在此我便不多做說明。

蒙臺梭利博士再次提醒:我們不只是給孩子這個世界,并且要清楚地描繪“人類在這世界的地位”。因此,第一,世界的機能是如何運作的,第二,人類是如何受世界機能的運作所影響,這是兩個基本要素。此外,我們必須盡可能讓幼兒真正了解人類對他們同胞的貢獻。因為,如果幼兒能夠體驗到世界的機能是如何運作以及人類在他整個生命周期里為自己工作的同時,事實上也是為別人在工作——那么,便有一種顯見的事實(能有一種自然生成的思想)讓幼兒能感激人類,雖然這在目前對他們而言仍是很難明了。為了實踐它,蒙臺梭利博士說:“基于這些根本不變的事實,無論處在任何特別的歷史時刻,或整個歷史的過程,意識形態的改變,也因此促使人類經由不同管道去追求。”

有些根本、不會改變的事實,可以有助于我們的教育工作,當然這也攸關幼兒本身。例如,幼兒并不是出生就繼承了文化的這個事實;其他事實則相關于社會。無論何時的意識形態,某些事實總是維持不變的。例如,人類必須靠衣食住行來維持生活。無論是什么主義,人類必須吃和滿足其他需求,這是相當清楚明白的,而人類如何供給這些需求,就是另一個事實。

讓我們來思考一下,什么是“人類的需求”以及“人類在他的一生中如何適應”;“人類如何達到控制世界的地位”。如果我們可以把這些事一并考慮進去,便可以看到顯然存在人類思想里不一致的背后,有一個連續不可分的一致性。任何人均可察覺到,在意識形態里,人類不是扮演抽象的要素,而是這種意識形態是浮現在每一種被創造的物體上。人類是眾多生物中能夠表現出的其中一種,或者我們可以將此現象稱之為“宇宙的有機體”。沒有了其他生物的存在,人類便無法生存。意思是說,人類需要依靠任何已被創造的事物而生存。

例如,讓我們再來看一次維持生命力的問題。人類需要依靠礦物質生存,他必須喝水,無論是茶或其他飲料,并且他需要蔬菜和動物以及它們的物質。

因此,我們所得出的結論是,人類就像一種環境的寄生蟲。

換句話說,當我們一想到動物,便會發現同樣的道理。動物為了生存,也需要植物或其他的動物和水。又想到植物,只要是和喂食有關,似乎也成了其他生命的犧牲品,然而我們發現植物同樣需要以動物為食物。動物釋放出排泄物就如同呼吸時吐出二氧化碳一樣,它們死了以后,身體變成植物的食物;另一方面,植物的殘屑和氧氣被人類和動物所吸收,而成為維系生命中最基本的要素。從這些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到,世界是由于這些不同的構成要素互相依賴而成的。如果缺乏某些構成要素,剩余其他的將無法生存。

讓我們再考慮得詳細一點。在生命的領域中,蝴蝶采花蜜的同時,蝴蝶也使得土地豐饒,植物得以繼續生存。

這似乎是一種重要的特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提供服務。這種情形甚至可能發生在外表上看起來似乎是相反的行動。就如同食肉動物靠獵食其他動物為生的例子一樣。生物學者發現,如此一來,肉食動物幫助它們所吃的動物數量維持在正常的狀態。他們消除拙劣、體弱和不健康的成員,使剩余的保持警戒,以致生還者成為競賽中最好的。這種服務的特性,可以在獵食者于該環境中被移除之后顯現出來。一旦該動物的數量不斷增加,這些機能退化動物的數量太大,占用太多的土地,饑餓和傳染病大災難因而發生,這樣的殺傷將會比肉食性動物的殺傷更多。雖然,為了生存這樣殺害是殘酷的,但是這樣不只是維持動物生態適當的平衡,而且也激勵了某些種類的動物達到更高的水準。我們知道,人類必須依賴動物、植物、水、土壤和陽光而生存。動物必須依賴水和植物,甚至現在他們也依賴人類,因為人類創造了讓一些動物可以發展和進化的可能性;植物必須依賴陽光、水、土壤、人類和動物——這就是世界的機能運作。若單從表面上看來,各種生物間不同的兇殘的獵食行為,將有機群體中的協調性掩蓋了。每個生物似乎在說:“我在這里!這是我的工作,那是你的,遠處是他們的,我們一同努力推進改革并且為我們的環境創造更好的狀態。”

當我們詳細地檢視過去和洞察地質學的意義,便會發現,居先的每一種生命,已經為下一個生命準備了路程。非常明顯的,如果第一個生命不存在,也將不會有以后的生命。因為我們發現各種生命一個接一個的進行。這種之前生物所聚積的經驗和他們所造成環境的改變,讓后來更優越的生物能享有更多的生存可能性,而這些可能性在沒有之前生物的準備下是不可能存在的。那不只是發生在過去,同樣的過程在今日仍然進行中。例如,第一種植物是從光禿禿的石頭上生長而來的,是一種地衣類植物。這是唯一一種能在石頭上生長繁殖的植物。沒有其他種類的植物可以做到。我們也許會說他們可以喂食他們自己,他們盡可能吃得更多。在這種覓食行為下,在他們死亡后,他們的后代就寄生在他們上面,這些后代變得和他們的食物來源——石頭,距離越來越遠,所以這種生物終于滅亡。其他的地衣類植物可以喂食,他們以第一種地衣類植物為食。而輪到這些地衣類植物,他們也會經歷相同的過程:他們也享受他們的生命,在同樣的地點代代相傳,并且也創造某種狀態使他們不可能繼續生存,所以他們也會一起死亡。然而無論他們如何聚積,只有增加更多的塵埃殘留下來。

每一種生命的進化,都是建立在之前其他種類的生命所創造的環境之下的,就像從苔蘚,到草,到樹木一樣。每一種先前的生物都為下一種生物建立了基礎。

無論是過去或現在,只要想到生命,便會發現這個供給的方式。這個供給的方式似乎在說:“我給予了我的生命精力,為的是要貢獻給其他生命,而那些生命是跟隨我之后并且比我更好的。”讓我們更深入這個哲學的思索,便會發現以下奇怪的事:在每個例子中,似乎有一個明顯的自我本位,它掩蔽了內藏供給的真實。

就拿人類來說,他需要呼吸否則便會死去。所以他呼吸是為了他自己。然而在他每次吐氣時,植物也因此取得它們最需要的二氧化碳。

而對植物來說,它們不得不放出氧氣,實是為了它自己的生存,然而卻也讓動物得以生存。

這便是造物主的杰作:他可以安排到甚至一種最自我中心的生物,也能提供服務來維持其他生物的生存,或為了即將跟隨的未知生物做準備。一旦我們張開眼界,我們可以看到這種更多生物間的相互關系,也會深深地贊嘆造物的神奇。

這些一切看起來是多么聰明啊!

然而,乍聽這下會覺得很奇怪,很難理解,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之后,人類便會清楚事實的真相。西元1937年,蒙臺梭利博士第一次為幼兒說明這個事實。那時候我們在荷蘭的拉倫市有一個小型的教育中心,這個中心是在很偶然的情形下成立的。博士有一個冀望,也就是幼兒應當知道社會如何運作的。現在這個趨勢已經普遍被接受了,而且有一些教育家更將它延伸并倡議道:“這個世界的觀念必須歸入學校”(也就是說,我們應該在學校里提供買賣東西的經驗和相類似的活動,經由此,社會的功能可以在課堂上被提供)。

世界要歸入學校是不可能的,因為世界太大了。蒙臺梭利博士有一個更直接的想法:給幼兒“世界之鑰”;“幼兒應當有他們自己與世界的經驗,以至于他們學習去感激它和感激生活在里面的人們。”

因此有一天,當一個小孩需要一支鉛筆,蒙臺梭利博士要他自己去買。當他回來時非常生氣,他說:“我等了好久!”“店老板叫我等,那是我為什么會這么遲才回來的原因。”他十分的氣憤,他覺得店老板冷落他因為他年紀小。之后,蒙臺梭利博士透過她的助手說明,解釋給這個小孩聽:“你知道嗎?這個店老板每天早上要起得很早,清掃她的店,然后在柜臺后面等待,只為了迎接任何一位需要東西的人。如果客人來到店里不喜歡她所提供的東西,她會在店里為客人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直到客人滿意為止。而且她在說話時需非常友善且有耐心。這個店老板得為任何客人這樣做,她必須保持友善,熱心服務。”

“您說的沒錯,但是店老板也得到了報酬啊!”小孩插嘴道。蒙臺梭利博士指引地說:“你想想看,店老板還有其他的生活方式嗎?如果她必須在田里栽培小麥,把它磨成粉;如果她必須縫制自己的衣裳,她將不能站在柜臺后服務客人。所以她必須靠客人付給她的一些錢才能生存下去。但是如果你想想看她每天的生活,是在那里服務你和其他的客人,而你和其他的客人付給她的錢大部分是買你們所需要的東西,剩余的一小部分只夠她維生而已。她無法因賣東西而變得富有。她的一生,從一開始工作,就在為別人服務,例如為你服務,她大概會一直不斷工作直到死亡。那時她或許已存了一些錢,但她無法將它帶走,那些錢只會留給她的親戚、教堂或醫院。除此之外,她的大部分衣物也將留下。而她的一生已經奉獻給她的店里去照顧其他的人了。”

蒙臺梭利博士的話深深地打動了這個小孩和我。如果人們可以想到博士所得到的這個問題,其實每個人都是如此。今天我們可以坐在這里,是因為某些人做了這套衣服;某些人紡織——如果是由羊毛做的,必定還有一群人在養羊等等。如果今晚我們可以坐在這里享用這些設備,是因為曾經有無數的人造就成的。

回想你午餐時吃的面包:誰種植小麥?誰烘焙面包?這個社會的事實是每個人都要依賴其他的人。而我們教育家,僅僅是選擇了其中一種服務而已。

如果有些人變得富有,那是因為他們解決了廣大的需求:他們提供了比別人更好更便宜的東西,分布到商店使得供應更容易。人們便因此生活在不需要很多辛苦就能得到更好的結果之中。

博士曾說過:“這些富有的事業經營者,若從人類的感覺上而非從宗教的意義上來看,他們是圣人。”

就拿工廠主人為例。每個人都需要衣服,那是為什么那些人制作衣服來賣,而且比別人富有。但是如果我們假想每個人都必須做他自己的衣服,就像以前一樣。當我幼小時,在我們的小村落,我記得有一個婦人為她的家人制作床單。她一整天都在編織,其他的婦人也是如此。她們需要編很久才有一塊床單啊!此外,她們還必須為家人做一些瑣碎的事,她們一定沒有時間來做任何其他的事了。那時男人也辛苦地在田里工作。在那樣的狀況下,文明不可能進步,文化不可能提升,因為人們完全沒有剩余的時間。如果一對已婚的夫妻必須播種小麥,然后照顧小麥,而且要煮飯、清掃、洗衣服和碗盤,還要照顧小孩和家畜,還有做衣服,等等;他們必須一天工作18個小時。在一天要結束時,他們唯一感到的便是疲憊:現在我終于可以睡了……,我要睡覺去了!那是他們唯一的愿望,沒有別的了。這時當有一個人想到用機器制作大量的衣服,這對所有生活在如此狀況下的人來說,是多么慈愛啊!而且它將會變得便宜許多。

如果做衣服的這些人可以做得到,那只是因為某些人制作了這種機器,以及其他的人耕作和收集棉花和亞麻布。因此,無論你注視哪里,你都會發現對別人的慈愛和服務。

無論我們做什么都是如此。就拿我們教師來說吧,如果我們幫助幼兒使他們成才成器,我們便等于幫助社會。你也許繼續留在你的國家你的家鄉里工作,但是當幼兒長大以后,也許到世界的任何地方和帶給那兒利益恩惠,而這個恩惠是來自于你曾經教育他們。你曾經教育過的學生,有些可能在加拿大,有些可能在澳洲,或是在上帝知道的地方。

無論如何,你們身為教師已經花費心血,使得幼兒因你們的教導更加優秀,這個利益恩惠不只是幼兒自己,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蒙臺梭利博士強調:這是個慷慨付出者的匿名信。因為是誰做這套衣服?我不知道。是誰養羊?是誰制作羊毛?我不知道。所有帶給我禮物的人都是匿名的。這難道不是最美好的慈愛,就如我說的,人類真實的本質嗎?當我們想的更深一點,便可以了解到和諧性——這種和諧性是在聯合國建立后所達成的成就,并且是朝著每個人都希望的方向——已經在那里了!

就在那里了!

這只是我們粗淺的想法,讓我們不能接受它就是在那里的事實。但是所有的我們是團結一致的。不只是那樣,如果我們不團結一致,我們就沒辦法生存,不可能生存!

這個人性的寬大慷慨是另一個事實,也是蒙臺梭利博士建議應當被強調、被突顯的,幼兒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來吸取人性和對這個世界里他所不認識的人的感覺——這些人也許在非洲,也許在澳洲,在歐洲——這些人正在為他而工作。幼兒因而發展天性本能以及意識到人性值得感激和尊敬。

這是蒙臺梭利博士所說的,幼兒應當藉由我們的幫助來吸收。因為當幼兒人格一旦養成,無論后來什么樣的觀念意識沖擊,他都能擁有一個基本的意識來判斷是非曲直的真相。

如果人們在幼兒時期有這樣的機會去了解這個世界和社會,他們便不致那么容易去跟隨空想的社會體制。因為他們跟隨的是自己無意識中的不滿!任何一個稍具智慧的人能夠真正相信那只是一些華麗的政治人物導致這兩次世界大戰嗎?停下來想想看,為什么一個領導者成為一個領導者?因為他所解說的觀念意識,使他成為一些模糊意識的結晶,那些后來加入的跟隨者,他們并非有清楚的意識。當有人走出來,清楚地陳述而解答了這些意識,他便成為一個領導者。一旦他成為一個領導者,并且他已經激發了信心和熱狂,如果這些跟隨者沒有一個掌握事實的基礎,即使走向災難,他們都會跟隨著領導者。

但是他們已經在幼兒時期接受過輔導,除了被告知這個世界和社會運作的真實面,而且擁有對默默為他們工作的人懷著感激的心情——這是人性的全部——我沒有疑慮的,如果有一些新觀念的狂熱者告訴他們:“跟隨我走向榮耀”(意指:跟隨我去作戰),他們便會停下來思考。他們的反應會像你我一樣,假如有人告訴我們:“看啊!你看到那邊的陽臺了嗎?你看到小鳥在飛了嗎?你是一只小鳥,但是你的媽媽不想讓你飛,殺了你媽媽,然后從陽臺上跳下來飛翔。”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媽媽死在他們手上以及從陽臺上跳下來這些后果的感受。

這就是大概的樣子。這是蒙臺梭利博士意指的“我們必須幫助幼童在六歲以后去發展他的傾向。他們現在促使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僅僅是了解其周圍的環境,同時也去了解他們現在無法做到的心靈的探索。”

如果我們這樣做,他們自然的會感激上帝和人類。

這份了解和感激應當是教育這個年齡最重要的根本,在這個堅固的基礎上,再去進行有意識的融入人類社會。

蒙臺梭利博士是對的,因為,特別是今日,如果任何一個人只適應一個國家,他便不被這個時代所接受。

在以前,適應只是對村落的生活。在我小時候,有一個村落的人曾經想過要去拜訪臨近的村落,甚至被視為如同登陸月球一般可笑和無用,因為他們住在那種每個家庭都必須替自己做每一件事的生活里。對他們而言,另一個村落大約有20或30公里遠,已相當是外國了;而另一個村落的居民對他們而言幾乎是陌生的,就如同住在非洲赤道附近的匹克米族對我們而言是陌生的一樣。他們存著懷疑不信任的心看待他們。他們的態度可以用一句即使在現在小地方經常被引用的諺語來表示:“如果你要挑牛和老婆,就從你自己的村子里面挑”,這意味著其他族群的行為舉止和他們族群的行為舉止是不同的,如果有一個人選擇和其他族群的某人結婚,他們的生活對他或她而言必是困難的。所以在那時候,當生活被局限在一個小的社區,接受相同的思想和相同的習慣,要適應是非常容易的。這些村落的生活形式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但它溫和且逼真地描述了存在今天的所謂發展中國家的狀況。

在以前,只有一種遵守規矩的方式,那是根據傳統和世襲的規則整理出來的。如同剛剛我所提及的村落這個例子,他們是在意大利,規矩是基于天主教倫理,如果有任何人做出一點逾越規矩的事……將會被全村落的人認為品性不端,會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或當眾談論它!如果一個婦人(不同于男人,因為男人的個性已經習慣于講臟話)在爭吵中很生氣地咒罵上帝或一些圣賢,她將會遭人唾棄。這種情形就像如果某一種稍微異常的行為發生后的結果一樣,而且這些行動并不會僅局限在其本身,同時也會影響到村落里其他的人。幼兒在這樣的環境下,對于適應,有一個確實的引導方針。那是為什么那些以前的人,在心理上非常正常非常平衡,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動搖他們。他們的人格是健全的,他們的忠誠是堅固的。

如果你拿以前的狀況和現在的狀況做比較,我們的幼兒要遵循哪一種標準?因為現在,我們的村落便是世界,因此幼兒——如同我說的——是成長在各種相沖突的觀念意識的沖擊下。幼兒聽到一些人說“這是錯誤的”,但是其他的人提及同樣的事時仍會很權威地說“這是再正確也不過了”,對我們這些不幸的小孩來說,他們應當相信哪一種?

就精神層面來說,社會規范的安定性,對于幼兒的心理健康是重要的,如同我們站在地面上,地面的穩定性是重要的。

這個結果是什么?想想看你的不安全感。如果你每一步都走在表面上看似堅固的地上,它看似堅固……然而你隨便順著一個方向走過去……砰!你跌倒了!然后你轉向別的地方……砰,你又再跌倒……過一陣子,你會感覺到:我不知道可以往那里走,在我非常需要找一些附著物來指引我的生命時,我不知道我的腳步要往那里走。

在如此的狀況下,甚至很多人會覺得是困難的,失去平衡。

那就是發生在現在的事。老、舊的心靈上的價值正被襲擊,新的觀念意識正努力的反對它們,而且新的觀念意識也彼此互相反對:似乎沒有一件事是確實的或永恒的。對我們成年人來說,這已經夠糟的了,若對大部分的幼兒來說更是困難!無論有多少心理學家的幫助——如果狀況依然如此,而且如果我們教育家再不設法幫助這些幼兒,為他們塑造一個基本的行為,在這個外表混亂的表象之下去具體化一些穩定的事實,幼兒將很難增長生活的信心。

到目前為止,方法是被考慮的……你是知道的,兩、三年以后,每一件事都成為老舊保守的。那意指著什么?我們教育家不知道我們正在做什么,我們也感到不安全,并且在尋找我們難以發現的路徑。因為不管我們怎么試,都是失敗!但是有一件事我們從未失敗:那就是蒙臺梭利方法……如果你能像蒙臺梭利博士一樣了解它。

我應該告訴你們為什么,因為那個方法的本質是:“幫助幼兒的發展,以及幫助幼兒在他現在的狀況下能夠適應他自己。”

真的,環境狀況會改變,但某些事是無法改變的。而那些事正是蒙臺梭利博士所強調的。他們是非常相同的事,能使人性由原始的低水準提升至現在的水準。

因為,例如談起衣服,有些不是很重要的因素,例如H線,或窄袖口,或其他和流行有關的事。但是就是因為寒冷的存在,所以唯獨不會跟隨流行衰退的就是衣服本身。有什么是可以消失的:獨特的衣服造型,準備食物的方法,或晚餐時所供應的精致餐盤。到了我們中年甚至年老的時候,便有人可以負擔得起精致的晚餐。這個改變已經進入食物的領域,幾乎到處是龐大精美的食物。但是有一件事沒有衰微,那就是吃。

同此,假如在教育上,我們只針對什么對生活是重要的和什么對發展是重要的來著眼的話,蒙臺梭利方法將是永遠存在的。因為那是它的基礎。就如幼兒最初不會走路后來便會走了一般。

那么,我們可以確信地期盼人性有驚人的提升,盡管人們總是發現幼兒將還是幼兒,但是為了達到20歲,新生兒將必須再生存20年。

人類的身體——在成長,發展,換牙,不是能夠預測的——在下個黃金時代,他們將創造新的方法。

從精神層面上說來,它是相同的事。有一定的基本因素是不會改變的,可以改變的是你心里面所想的一些內容。是這些因素使得幼兒無論在任何社會的規范下都能適應。這所有重要因素便是今天心理學者所說的“人類傾向”。這些傾向對于成就他們的工作,可能是有幫助的或有害的。例如,其中一種人類傾向是講話,但是大自然并沒有指示他用什么語言來講話。而選擇哪種語言來講話要視他幼兒時成長的社會而定。的確,如果是在明日的荷蘭,因為希臘語取代了德語,我們不能強使幼兒學習德語,因為在他們周圍的人講的都是希臘語。如果我們強迫幼兒學德語,便等于要求幼兒違反大自然:幼兒將不可能努力學習。幼兒的傾向反映出:為什么只因為我的祖父講德語,我就應當學德語?幼兒會感到很多今日幼兒對古典語言的想法:為什么只因為我們的祖先給我們一些文明,我們就必須在學校研讀拉丁文和希臘文?

但是當這些傾向沒有惡化的話,我們來看看這個自然的傾向是如何。現在想想你們自己的小孩,在學校或在家我們沒辦法阻止荷蘭的幼兒去學德語,即使我們想要阻止也沒有辦法。

嬰兒出生后過些時候,他們開始牙牙學語,然后開始講話。因為這個講話的因素是天性:也就是學習講話的因素和想要表達自己的因素。不同歷史上的環境狀況將提供不同語言的方法,而這個生命的傾向可能改變,但是傾向本身不會改變。

那帶給我們另一個關系到人性的事實。特別在生命生存的領域,人類是如此迅速地優越于其他的造物。所謂迅速是因為,目前估計地球有30億年的歷史。自從人類有文化以來——也就是生活在城鎮的人類有5000年歷史。5000年和30億年比起來是什么?只是彈指之間罷了。

考慮一下,在不同的時段,人類如何在他有限的一生中去達到他所占有的地理位置。

因為人類比爬蟲類更有勢力。的確,爬蟲類動物的數目和能力沒有缺少。當它們被巨大的哺乳動物跟蹤,甚至有些是兇惡的哺乳動物:例如洞穴里的熊、長毛象、劍齒虎等等。渺小的人類卻生活在它們之中。然而我們發現幾年之后,人類可以驕傲地說:“我是勝利者。”

這是怎么樣發生的?你現在大概會問,這些和今日教育上的問題有何相干?那是因為在研讀人類如何成為優越的時候,人們發現那是因為人類傾向帶來的勝利。如同我們已經看到的,傾向沒有改變,人類傾向是由于遺傳。嬰兒在出生時就持有這些潛能,在最適當的時候用它們來建立一個個體。在人類成長這些傾向期間,借由蒙臺梭利博士說的“敏感期”的幫助,采取不同的方向。假如教育被視為幫助實現幼兒最適宜的潛力,如果人們可以發現傾向和敏感時期,而且能夠給予輔助,人們必然將找到安全和永久的根本來作為教育的基礎。因為我們所尋找的就是在教育上所能依賴的穩定基礎。讓我們試著去發現人性的文化發展,這個人性是永久的和根本的傾向,使得人類優于其他動物。

讓我們想想這些動物。你知道嗎?從某個觀點來看,身為動物是非常好的。它們的煩惱比我們少多了。它們不會受到觀念意識的改變而困擾,因為它們從來沒有觀念意識。大部分的它們從出生開始就完全知道要做什么。如果你想想看人類為了發展身體,而專注在一些沒有必要的努力上,你就會很清楚地了解,其他的動物因沒有這種多余的努力,它也就不會有心理壓力。我們的身體從胎兒開始直到死亡一直在改變。存在我們身體的一些東西導致了這些改變,這是我們無法控制的。我們的鼻子也許比別人的大一點,我們的眼睛和鄰居的眼睛各有不同的顏色和形狀。

對我們來講,那已經足夠了。人們也許對自己的樣子感到不滿足,那是另一回事!但你不必說:“現在我必須創造一雙腿給我自己,現在我必須發展身體其他部位。”那是沒有必要的。我們沒有必要為它擔憂,那就是我們和動物不同的地方。一般對動物來說,在精神面上,那也已經完成了。動物自己有一個方向告訴它們在任何環境下如何行動,而不必煩惱。例如試著喂給牛一塊肉,如果你了解它的反應,它似乎在說:“不對不對,我喜歡的是草。”所以,它有一個非常確定的方向要做什么,所有其他的動物也有如此一個與生俱來的心靈能力,它們有一個本能使它們表現出行為聰明。但是如果你仔細想想,你將會了解到每一種動物的聰明是只有在它們的動作范圍才是有效的。這意味著它們的智力和它們的聰明受限于一個既定的模式。

此外,它們生存的可能性也受到限制。例如,假如我是一只牛,我找不到合適的植物……我該怎么辦?我不能做任何事情!我必定會死亡。如果你把你的研究放寬,你將會發現對于所有的生命,包括植物和動物,這是個事實。限制你自己到最后,你將會發現對牛而言什么是真實的,它對于所有的動物就是真實的。每一種動物,有一個特別的指針,它們應當吃什么食物,它們行為舉止應當如何,它們應當如何移動等等,每一件事都被賦予。想想你自己的生命,當你處于重要沖突利害關系中,必須做困難的決定時,你是否覺得:“噢!如果我是一只動物該多好!”多么平安的感覺啊!我,是一只動物,我不必擔憂每一件事情!我的父母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帝本能的告訴我怎么做,所以我就怎么做。你看,動物的生活比起我們的生活是多么好啊!然而我們從不知道該做什么!我們是一種從未感到滿足的動物,我們從未對我們自己的后代停止嘗試新方式。當我們一代一代傳下去之后,這種不滿足感變得越來越迫切。從這個觀點看來,動物比人類具有一個很大的優勢,但那不是全部。

其他優越于我們的動物,無論怎么樣努力,它們必須保護和繁榮它們的生命,無論它們必須引導哪一種生命——在它們自己的身體內具有所有它們需要的器官。這個意思可以經由以下的例子被了解,例如,我出生是一位司機,那意味著我自己的身體是一部我必須駕駛的車。

在所有動物的體內,有維持它們自己的生命所需的器官。譬如,嚙齒類動物的牙齒有鑿刀,所以它們可以撕裂食物;老虎的體內也有它們的武器;而北極熊有非常厚的毛皮,甚至當它在冰點以下的氣候,它都還能安然自在并且露齒歡笑。它似乎在說:“我為什么要介意我生活在冰天雪地,因為有了我的毛皮使我感到舒服溫暖,上帝已經給我外套大衣了。”

但是我們人類呢!……可憐的我們!……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蒙臺梭利博士過去常常說:“如果動物能得到像我們一樣的智慧,當它們在冰河時代看到人類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它們會說:這個創造物是被上帝剝奪繼承權的。”

的確,有誰可能想象更糟的狀況嗎?天氣寒冷時,人類沒有得到外套。和現在的我們比較起來,以前的人類是微弱無力的,被可怕的敵人包圍在一個敵對的環境里。他沒有武器來對抗敵人,也沒有可以征服環境的器官。他沒有老虎的爪子或兔子的牙齒;天氣這么寒冷,他也沒有厚的毛皮!如果他饑餓到了極點,想要像狼一樣抓一只兔子,他必定會被遠遠地拋在后面,因為所有的兔子都跑得比他快。在沒辦法抓到兔子之后,他想抓野牛,野牛只需把頭對向他——然后,……他就沒有辦法了!可憐的人類:渺小、微弱,赤裸裸和沒有武器,會在冰天雪地打顫!

而且,不僅如此,他還有一個更大的災禍。

他有后代!

稍微想想看:一個不會成長的后代!我,我是一頭公牛或母牛!在我的小牛出生后兩個小時,它開始用它細長的腿在我的身邊走路。它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食物,而且它得到了。如果我做個信號給它——哞!……它有足夠的智力去做我說的動作:“是的,媽媽我來了!”

但是人類!他的后代是一個小塊肉團,完全沒有智力,而且是完全無助的!他不能使他自己被了解,也不了解任何事情。他是如此軟弱,可憐的小生命!他必須花上幾個月才能夠自己跨出第一步,而且那是最起碼的啊!

他依賴他的雙親不只是一年。對于高等動物而論,或者兩年、三年,或四五年!(我認為我們現在的父母,甚至必須繼續支持他們的小孩超過20年)由此任何人可以想象到,人類的新生兒出現在地球上是多么可憐的景況。

像蒙臺梭利博士說的:“如果曾有任何動物有權利向上帝說:為什么你放棄了我?——那必是人類!”

人類被遺棄在冰河時期的世界上,沒有衣服,沒有武器,只有一個無法拋棄的這塊肉團。為什么?因為他是多么喜愛啊!

那是有趣的部分,人類禁不住喜愛他自己!

在如此狀況下,人類可以做什么?不是放棄和死亡,就是努力發展他的潛能和生存!再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而人類做到了!面對如此絕望的狀況,幾秒鐘以后——在地理位置上來說——他能夠對剩余的創造物說:“我是主人!你們全部都應該服從我!我可能沒有與生俱來的衣服(毛皮),我可能擁有的后代,你們也許會認為只是一種微不足道的東西——但是,我有我的小孩,而且我還有我自己!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全部都必須服從我!”

現在讓我們想想看,什么是“我自己”:它是一個具有無限變化潛能的復合體,它基于一些根本的成分之上。它們的其中之一是頭腦,另一個則是使他能夠達到雙腳站立,所以他的雙手可以被釋放出來,能夠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造物主讓他能有心靈的自由,而那對其他動物來說是被限制的。

你看,重要的是人類已經被賦予心靈的自**。人類并不像動物一樣有本能。這不是一種懲罰。事實上,人類已經從奴隸的身份被取回,外形上,人類也許顯現出不幸中最不幸的樣子,因為他沒有得到任何東西……但是那些悲憐他的人,忘記有“智慧”這個禮物,大概因為這個禮物是肉眼看不見的。

人類用智慧來做什么?你覺得在這個原子學時代,拿原始的人性和我們來比較,是相隔遙遠的嗎?如果你認為如此,那么讓我問問你:今天當一個人開車去一個陌生的國家露營,他會怎么做?

在看到一個舒適的地點和在張掛帳篷之后。他會做的第一件事,是試著找尋與帳篷有關的方位,以便他能找到路回來這里。接著他開始四處探險,觀察附近的環境。那就是人們最初選擇一個獵場時必定會做的,因為如果他沒有找到他的方位……現在我們不可能在這里。

如果你讀過蒙臺梭利博士的《童年的秘密》,你將會發現,她描述方位為出現在幼兒期的第一傾向之一。當她在說明這個敏感性時,她描述了一段關于一個幼兒和一把雨傘的故事。那是什么意思?它意指一個幼兒成長到一定的年齡,如果某些東西是習慣性的被放在某個特定的位置,他就想要在那里找到這個東西。因為他已建立方位,如果這個幼兒建立的固定物被改變地方,對他而言就如同我已經住在這間屋子20年了,突然有一天我正要回家吃晚餐時,發現屋子不在那兒。

屋子不見了!我向熟悉的人詢問,他們回答不知道。對他們來說,這個事實似乎是沒有影響的,但是對我而言卻是非常可怕的。我已經失去了關系照應,我覺得我再也不能相信自己了。我確定我的屋子在那兒,每一個人卻告訴我它確實不在那兒。他們覺得即使它不在那兒也不要緊,他們還用奇怪的眼光看我,因為我非常煩亂。沒有人能了解這間屋子的消失正危害到我內在的方位感,這種方位感能夠讓我找到一條出路,也就是如果我走錯了,我可以折回再找到正確的路徑。如果這個經由方位感帶來的安全被移走,那么人們不僅是感到迷失在城市里,而且是迷失在自己的意志中。

那是為什么蒙臺梭利博士要在看起來似乎是徒勞無益的細節上仍堅持她的看法。她體會到幼兒外在秩序的理由和重要。她有這種接近事實的直覺,而這種直覺告訴她,初生兒的第一傾向是要在他內心建立他自己,使他不僅能夠和他周圍環境建立起關系,而且讓他能夠在未來的生活中提供某種方針去面對所有事情。這些事情包括了人類最有力的沖動以及幫助他去找到任何東西來滿足他的需求:這種需求就是探險。人類必定已經在每一個文化中探究每一樣東西。例如,只要想到與食物有關的事物,人類必定已經探究每一種可能性。你可以看到一個例子,假如你想想看如今在世界上,不同地方的人有不同的飲食習慣。例如在非洲某些人吃蝎子,在意大利我們吃蝸牛和青蛙,而在某些地方甚至有人吃蟲。如果你仔細看看人們必須獲得的食物來源,對于那些來源,人們會說:“不要吃,它們是有毒的!”他們怎么知道那些東西有毒呢?因為有人——可憐的伙伴——在過去必定已經嘗試過吃它,而且已痛苦地死去。所以如果我們現在,知道什么東西是好吃的和可以吃的,那是因為在過去,人類在饑餓的情況下,探究了每種動物和植物,看看是否能幫助它生存,而且同時期望吃過它的人不會死去。

能夠了解到我們是無數人的繼承者,真是令人感動。那些人經由愉快的或是非常恐怖的經驗,為我們找到安全的食物。多少人必定已經因此而喪生,我們今天才能夠說:“小心那個東西!”

這種探險不只在一方面。今日文明的水平證明了整個人類生存期間的事實。人類由于他自己的需求,已經探究了在他周遭環境中的任何事物。因為那是最不尋常的部分,就如同我之前所說的:上帝給予每一個生物任何種類的生活,只要是能夠有進一步的發展,而第一件事便是要維持生存。也就是說,每一種生命都必須服從他生存的特別規則。這個服從是根本上的。只有在人類可以履行這些規則,人類才能成為崇高。因為甘地(印度民族運動的領袖)他自己必須吃——即使他吃得非常少,即使他常常戒食,只要他滿足這個狀況而且維持生存,他可以表現他特別的精神,但是他死去以后他便消失了。像每個人一樣,甘地的精神,這位現代苦行僧,必須擁有一個身體讓心靈可以居住。

這是多數人會忘記的事情。人類不僅有心靈,我們擁有肉體、意識和心靈。為了達到極高的精神成就,人類還必須注意到:“你是一個具有肉體和肉體上需求的創造物,而且只要你尊重這些規則,將能夠維持你們肉體的存活,你的意識和你的心靈將具有獨特的意義。”無論文化已經建立,不管它有多么崇高,它必須有開始——和永遠必須維持存在——低級的、臟污的、具體的基本,也就是說:為了存活,你必須吸進空氣。為了你的精神靈魂,這些是第一個絕對必要的狀況,缺少了它們,你的精神、你的心靈、你的智慧將會消失。

當人類出現在世界上時,周圍環境提供了什么可能性,讓人類可以滿足他肉體的需求?那就是人類必須去探險。所以,如果是天氣寒冷,當然,人類會說:“我必須去探險,一直到找到我覺得溫暖一點的地方。如果我找到一個寒風吹不進來的洞穴,我一定非常喜歡那個洞穴,我將會盡量使它變得更溫暖。如果我發現某個地方,在夏天時,會有可口的草莓;我知道以后每當夏天,我可以回到這個地方采草莓。如果在一年的某個時間,我發現在另一個地點有其他種類的食物,我會在一年的那個季節回到那里去取得食物。”

漸漸地,每個人群設立一個適于他們周圍環境的經濟體。當人類從本能,沒有引導,沒有武器和工具埋藏在他們的身體,去有效地應付各種情況,人類必須自己去建立它們。在此,人類非常有用的傾向是去觀察和擷取要點。擷取要點是人類的自然傾向之一,我們也可以在幼兒身上找到這個傾向,甚至如果,在擷取要點的表現方式上,大人和幼兒是有所不同的。

在人類可怕的貧困中,最大的財富便是推論的智慧,這是其他動物所沒有的。這個智慧能夠使他的擷取要點成為有用的。例如,當人類目睹一匹狼想要去殺害母牛身旁的一頭小牛,如果他看牛角刺入狼的身體而且狼死了,他必定會想:“假如我有像那樣銳利的武器該多好,如果敵人來了,我可以拿來刺他!”

或者,如果人類看到兔子有它特別的腳,用來挖洞穴或挖地道,他必定會想:“我真希望我也可以那樣做。但是當我試著去做時,我的指甲斷了,我的手指流血了!”當人類看到那時的長毛象……它們有如此巨大且厚厚的毛皮,甚至在刮著大風雪時,它們看起來仍然那樣溫暖。

對人類來說,寒風刺骨,對長毛象卻一點也無礙。多么可憐的人類,將會被凍死,他們必定非常妒忌那些長毛象。有這樣的智慧可以摘要和推論來證實它的價值,那便是最好的天賦。他希望自己能夠擁有所有他沒有的東西:“即使我的頭上沒有角,我希望能夠擁有可以刺穿的東西。即使我的腳上沒有爪,我希望能夠擁有可以挖掘的工具。即使我的身上沒有厚重的毛皮,我希望能夠擁有可以覆蓋我身體的東西。”因而他創造了一些原本并不存在的東西。為什么他會成功?因為人類被賦予想象力而且知道如何去使用它。人類是否看到一只鳥拍拍翅膀,從這棵樹飛到那棵樹,飛到枝頭上,拍拍翅膀——折斷了它的脖子?沒有,人類所做的是使用創造性的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想象力,從無中產生出來,成為存在而且可能是對人類特別有利的。

而且理解是什么東西讓兔子能夠輕松的挖掘:因為它有尖銳的爪子——人類會想:“我將找一塊木頭或一塊石頭,而且做出一個尖端,那么我便可以用它來挖掘。”那就是人類所做的。為了要這樣做,他必須修飾這個石頭,也就是說,他必須“工作”。所以你看看,動物和人類的不同在哪里?動物是一個肉體,只具有很少的心靈便足夠滿足它的肉體。相反的,人類有一個微小的肉體——但卻有一個偉大的心靈。為了要表達動物和人類之間主要的不同,也許會說,人類是一種心靈,身體供之驅策,動物是一個發達的身體,心靈供之驅策。心靈對人類而言是重要的一部分,肉體只是當做一種媒介,而心靈卻是時常被需要的,是心靈引導著人類而非肉體。那個心靈有它自己的生活及需要,并不是只有肉體上的饑餓感或寒冷感迫使著人類,一旦動物的需求已經滿足了,它們便會覺得舒服。對人類而言,饑餓和寒冷是精神的活動來源如同身體上的一樣。一旦這些需求已經滿足,肉體便滿足,但精神上未必。對于精神上的滿足,他們給予建議、啟示和問題。這些之于心靈,如同饑餓和寒冷之于身體,直到他們滿足為止,他們是不會有和平的。即使當身體上的饑餓已經滿足而且恢復溫暖,精神上仍然繼續制造思想意見。這些使人類沒有休息,直至身體上的努力創造出一個可行的實體,而這個實體正是他心里所想象的。

這是如何做到的?有一個主意想法和雙手用來供給實體,而這個實體正是他心里所想象的。但是手不是無生命的器具,就像其他的人類,他們必須學習。所以我們人類的某個部分,也就是心智,必須第一個控制和發展,使它們能夠做我想要做的事。為了達到某個目標,我們可能想要做一些事情,但是當我注視這個結果,我可能發現那和我所期望的不盡相同。

假如我是一個古代穴居的人,因為住在森林里,身邊有很多木棍。如果我藏了一個銳利的石頭在木棍的裂縫之間,使它變成一個能發揮像牛角一樣作用的東西,因為它有一個尖端,它也是硬的,所以它將能夠刺穿一只動物。我照著做而且我成功了。我殺死了我想要殺的動物,而且我從遠方就可以殺死它。你料想得到我的感覺嗎?我甚至比牛更加幸福,因為我可以丟擲這個武器,而牛卻沒辦法丟擲它的角。你看,那就是不同之處。

之后我獲得了信心,我替自己做了更多尖銳的棍棒。有一次,我將一支棍棒丟擲出去——你猜發生了什么事?這支棍棒飛向左邊而不是往正前方!不論我再怎么丟結果都是一樣的。為什么?為什么?這件事已經進入我腦海使我沒辦法休息。“為什么?”在夜里我沒辦法睡著,在白天我仍是心不在焉的,所以我必須研究研究。最后,我終于注意到飛向左邊的棍棒是彎曲的,而飛向正前方的棍棒是直的。那是為什么棍棒會飛向左邊而不是往正前方的原因嗎?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所以我一直實驗,然后發現確實是這個原因。我知道了,現在我滿足了,現在我已經成長了。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如果我沒辦法找到一支直的棍棒,我如何使一支彎曲的棍棒變直呢?

當我還忙著想這個問題時,我被給了一擊。我以為我做的這個武器會結合在一起。但是這一次丟擲,石頭卻彈走了。我要確定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以后我將把石頭和木棍綁在一起,來代替原先僅僅把石頭夾在木棍的裂縫。

為了要這么做,人類必須發明夾具,找到最適當的材料來做。

所以經由“控制或失誤”,人類朝向自我完備。但是那也意指著活動、工作、操作、移動和經驗。只有擁有它們,才能“控制失誤”,使得不只是身體的能力,還有人類智慧本身的成長,從頭到尾的了解,這難道不是自我教育的過程嗎?

過去什么是事實的,今天它就是事實的:為了能延伸智慧和獲得更多的了解,經驗和活動是必要的。

你能了解為什么我要告訴你蒙臺梭利方法將永遠不會被廢止嗎?因為蒙臺梭利博士強調去注意那些特別特征的需要,這些特征已經在整個歷史上被證明為是屬于人類的種種傾向。提供知覺的探險和感官的教育,蒙臺梭利博士,甚至在她了解這個理由前,她說:“為了智慧的發展和成長,幼兒必須被允許自然而任意的活動,用他的雙手去工作,而且被供給控制失誤的機會”。

讓我們繼續看看,蒙臺梭利博士所描述的,是否在人類發展和幼兒發展之間有更多觸點。人類很快的發現到正確精密是必要的,因為其他方式并不能反應他的目的,所以,翻開人類的歷史,我們發現到,經過舊石器到新石器時代,石器制品變得優美而且勻稱。

人類變得有效率,而且確實有效率了。

這些成就,這些進步,意味著人類已具有一個“數學上的心智”!他必須正確地計算重量和形狀,才能夠使器具更有效。那難道不是說明了人類不但賦予一個數學上的心智,而且還能夠驅策它?

那是另一件蒙臺梭利博士指出的事,而且她是唯一一個把這個事實用在幼兒教育上的人。其他的教育家和心理學家甚至到今天,仍譴責蒙臺梭利博士這樣做。

帶他們來參觀蒙臺梭利教室是沒有用的,甚至當他們看到幼兒全神貫注的沉浸在里面,大部分心理學家否定數學對幼兒而言是有趣的或有用的。他們會說:“不,不要讓他們接觸數學,如果你這樣做,將會有可怕的結果。”然而,如果數學是可怕的,它們不可能會存在,它們是人類的創造物。如果數學已經被拿來應用,便意指著人類的本性中朝向數學概念的傾向是存在的!人類為了達到他的目的,在過去以及在今日都會用到數學。而你們蒙臺梭利教師知道如果能像蒙臺梭利博士教的一般,把數學帶進幼兒的生活中,幼兒會非常欣喜的。

有一個附加的事實能夠證明蒙臺梭利博士是正確的。如果任何一個人研讀人類的起源,它便能清楚的突顯出來。

你看看,我可能有一個經過完整制造的器具。有了它,我可能想要達到某個目的。我從事一個我認為對這個目的是有必要的行動,但結果卻不是我想要的。就拿網球來說,我有一支好的拍子,我試著去學習,我看到球飛過來了,我揮拍……而球卻從我頭上飛走,我甚至沒有觸碰到球!在我能夠打到球以前,我花了一些時間練習。當最后我能夠打到球了,球卻飛到與我想象不同的地方。

為什么會這樣?是因為我不夠強壯嗎?但我是很強壯的啊!那又是為什么呢?

它意指著我的動作是一回事,我的意圖又是另一回事。我不能控制這個動作。在這樣的事例下,如果人類真的想繼續下去并且達到更精通熟練,他們會怎么做?他們會做一連串的練習,而且持續直到他們精通了這個動作。

之后,他們是快樂的。

那意味著什么?它意味著“反復練習”。也就是說,我重復再重復直到能達到滿足我心靈的完美程度,在這個網球的事例中,就是指直到我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球的方向。

因為我對自己不滿意,而不斷努力直到自己能達到某個完美的程度,這難道不是一個朝向自我完備的傾向嗎?這個程度也許比別人的低一點或高一點,但是事實上是我正意圖朝向完美。

從無開始,人類已經達到今天我們享受的文明的水平。這證明了從最初,人類這個傾向便在作用著,而且他必須經歷類似我剛剛所描述的過程。

至于幼兒又如何呢?

閱讀蒙臺梭利博士的書籍,從中你會發現這樣的陳述:“反復練習對于幼兒是必要的”,還有“幼兒有一個朝向完美的傾向”以及“為了使幼兒能夠有意識地控制自己,正確精密是必要的”。

那帶給我們另一個要素——自制,這對人類是非常重要的。為了達到戰勝環境,他必須同時要征服自己,也就是控制自己直到他認為能自制的程度。

你可以想象一個原始人類,蹲伏在森林里的一個水坑附近,他非常饑餓,等待著要殺一只動物來吃。他看見一只鹿來了,他興奮地跳起來大喊:哈!它終于來了!

再見!這只鹿聞聲而逃了!

所以從現在起,他告訴自己:“即使有螞蟻正在咬我,即使腹部絞痛,都要保持鎮定,直到用武器逮到鹿為止!”

我必須做自己的主人。我不只要征服周圍的環境,我也必須征服器具和去使用它,最重要的是我必須征服自己!現在你了解為什么蒙臺梭利博士說,幼兒喜歡表面上看起來滑稽可笑的活動,像是“沿線走路”和“安靜游戲”了吧?

因為幼兒不知不覺地感到:在這樣的形式下,我可以控制自己,我可以憑意志的力量使身體去做我想做的事。

任何一個人能擁有的最大可能的滿足,便是能有意識地征服自己,那時他將會感到無比驕傲和快樂。

讓我們繼續講下去。在經歷這么多的努力之后,即使當傾向是被引導朝物質目標而進行,并且你也已達到你所要的目標,下一步是什么呢?在這之后,你精神上會覺得疲倦嗎?不,事實上,你會感到滿足和快樂。

換句話說,如果你已經達到精神上的滿足,你必定會感到快樂、朝氣蓬勃、毫無倦意。如果你不認為如此,好吧,在你認識的人中有多少人,在工作了一天后下班一回家就說:“我好累啊!”難道你沒看到,過一會兒之后,他們便開始從事他們的嗜好?如果他們真的很累的話,他們就會上床睡覺了。但是并沒有;他們專注在他們的嗜好幾個小時又幾個小時,他們覺得快樂、滿足和精神上的松弛。那不是正意味著并不是工作,而是他在工作里面缺乏興致,也就是說,如果工作能夠達到精神上的滿足,一旦他完成工作之后,他便會覺得舒心,因為如此一來,精神所渴望的需求就被滿足了。

因為在工作中,無法滿足成就感。這種心靈狀態,所有的不愉快會因為在一旦獲得成就感后便消失,而正是這種不愉快感的消失,會帶來心靈上的松弛。

這也是蒙臺梭利博士針對幼兒所指出來的另一個事實,她說:“看到幼兒在經過工作一段長時間以后并不感到疲倦,他們看起來比工作以前還要快樂和有朝氣,我感到非常驚訝。”好吧!假設有一個從火星來的人,只是從表面觀察而并不了解在地球上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他告訴其他的火星人:“我看到有一個地球人增加重量,之后他看起來比以前氣色好,并且比以前強壯。”其他的火星人就問:“是什么因素?”火星人回答說:“那是種深色的豆子,就是地球人所指的一種小東西。”假如這群火星人抓到這個人類,并且他們要這個地球人快樂和強壯,他們就會得到以下推論:假如一些深色豆子的重量能使這個人類更快樂和更強壯,那好,我們就拿一大包深色豆子,把它綁在他的背上,而且永遠不讓他拿下來,想想看,他會變得多快樂、多強壯啊!

這個人感覺如何呢?強壯嗎?不!

這個人的感覺會是:疲倦、沮喪和精疲力竭,因為他正攜帶這些重量,而這些豆子卻擺在它們不應該擺的地方。我又不能吃它,我只是被迫去承受它們的重量。

這就是為什么我會說:沒有心靈的驅使就沒有適當的同化,疲倦因而產生。強求的工作使人疲憊。如果人在精神上可以同化他的工作,也就是說,以一種滿足心靈的方式來工作,因而工作便成為一種游戲,會使人感到強壯、快樂和身心舒暢。

讓我們繼續測試一種狀況。假設他發現他自己在非洲,他就會利用非洲所提供的資源去建立他的經濟基礎。如果有香蕉,香蕉就會被拿來利用。如果有某些動物可以吃,它們也是可以被拿來利用的。

最后他覺得:“我知道香蕉在哪里,我知道動物在哪里,我知道如何抓到它們,我知道危險在哪里,我知道任何我應當知道的事物,而且,在這里我找到我的安全,在這里我找到我的快樂。”

但是,假如你在今天,把一個已經40歲的,而且已經非常適應他的生活習慣的非洲土著,帶離他原本熟悉的地方,給他都市生活的快樂,一旦最初的新鮮感消失后,他就不再感到快樂,并且開始渴望家鄉的生活。

為什么?因為他在那里成長。因為經過他們民族的文化教養和他們特有的規矩,他本身已經建立了一些類似動物本能的東西,也就是一種使他可以適宜某種周圍環境的心靈。如果把他帶離那個原本的環境,那他已習慣的心靈基礎便會匱乏。過了一陣子以后,他便會說:“允許我回去吧!我不喜歡這里的生活。這里的人說的話和我以前生活那地方說的話不一樣,規矩也不一樣。我不要留在都市,我喜歡我的家鄉,那里才是屬于我的地方。我發現只有在那里我才會感到快樂。”人類使自己能夠適應的這個情形在任何地方都會發生。

在愛斯基摩人生存的地方,他們沒辦法適應香蕉,因為那里沒有香蕉,但是那里有海豹、魚和鳥,而且他們已漸漸適應那個地方,他們變得能夠利用他們特殊的周圍環境。他們知道在那里可以找到最好的東西,他們知道如何克服環境和克服寒冷,這是多么大的成就啊!在那個他們已經發展了某種文化的地方,這些人找到了最大的自我滿足。

為什么?因為愛斯基摩人已經使他們自己能適應那個環境。并且,在他們這個例子里,如果你告訴他們其中一個人:“這里太冷了,讓我們去撒哈拉沙漠,或讓我們去其他比較暖和的地方。”那個人會說:“其實我喜歡這里,天氣很冷很好,我不喜歡熱的天氣,我想要待在這個地方。”此外,如果你給他蔬菜吃,過一陣子后他會告訴你:“我不喜歡吃豆子,我想要一塊牛排,那才是我想要的!”你看吧!因為那個人已經屬于某種民族,而那個民族已經適應了那個特別的地方,并且已經發展出特別的文化。

類似的情形,無論他們到達什么地方,人類都能夠適應。你看到人類在歷經了貧困之后反而獲得的利益。有一個愛斯基摩人覺得很冷,他看到那兒有一只白熊,他心想:如果我能夠穿戴它的毛皮就好了,之后,他殺死了那只白熊而且披戴它的毛皮。到了夏天,這個愛斯基摩人覺得很熱……他想:“我可以把這件毛皮脫下放在一邊。”你看到人類的這一優勢了嗎?因為熊不能那樣做。那只熊,即使天氣酷熱,它還是得穿著那件毛皮呀!

那是為什么人類最缺乏的地方,身體上四肢的缺點,用直覺去感應方向的缺點,這些人類最缺乏的地方帶給人類自由,使人類能夠在任何地方都能適應他們自己。然而,如果你把長頸鹿帶離它們生長的環境到達北極,長頸鹿就會因為無法適應北極的環境而死掉!對所有的動物皆然,它們只適應某種環境。如果你把它們帶到其他環境,它們便會滅亡。以這個世界的觀點來看,動物在各種感官上雖然豐富,但確實是嚴格地受到限制。相反的,人類在沒有種種直覺的能力之后,反而被給予了發現這個世界的自由。

所以,這種很顯然的弱勢不是一種詛咒,反而是一種祝福。因為它就好像在說:“這個世界是你的,去拿吧,你自由了!”

假如男人和女人沒有為愛而結婚的情形在那時候廣為盛行。過了一些時候,等到他們成為父親或母親時,他們至少必須互相容忍。甚至現在,在某些國家,男人和女人結婚前并不認識,甚至結婚以后他們常常不喜歡對方,但是有了小孩以后,他們通常會互相容忍。有時候若不是為了小孩,他們便會分開,這是真的,但是由于他們都愛自己的小孩,他們便會說:“讓我們好好相處吧!雖然我并不喜歡你,但是……又能如何呢?我愛我的孩子啊!”

即使在現代生活形態簡便的人是如此,而且這對離現代生活形態遙遠的人來說更是如此。從有小孩的這個事實開始,不同的問題必然已經出現。你看看,在以前那個時候沒有保姆。母親必須走到哪里都帶著孩子,因為她的孩子如同一個無助的小生命。當她去做任何事情時,她不能丟下她的孩子。那時,家庭最好的住所也不過是一個洞穴,這個洞穴沒辦法像我們現在的房子一樣有門可以關起來。同時,有很多大型的哺乳動物:像熊、獅子、老虎、狼等等。在那樣的狀況下,如果把小孩留在洞穴里便意味著……再也沒有小孩了。所以母親會覺得:“我必須帶著我的孩子。”而當一個母親必須走到哪里都帶著她的孩子,將會發生什么事?這個小孩將會有一個移轉的方法,允許他觀察周圍環境和在這個環境里他的族人的所有活動。這個孩子永遠存在那里。當母親去取水,小孩也和母親一起去。當母親回到洞穴開始準備煮食,小孩總是在那里看著母親工作。

當父親帶著有趣的游戲回到家,小孩在一旁看父親怎么做。在一些儀式祭奠的場合,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小孩也在那里。所以,小孩成長在目睹了所有的一切之中。那意味著,所有的環境和社會如同種子一般播在幼兒感情這塊肥沃的土地里。而且不知不覺中,沒有被發覺,他便成為團體中的一員。幼兒從他的無助中獲得,那也就是益處之一。其他的益處由一些事實而來,在出生時,骨骼并沒有完全硬化,嬰兒的頭顱尚未關閉,所以它的空穴可以擴大。當所有腦皮質的細胞呈現,但尚未完成,他們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完成他們自己。所以你看,不管是現在或過去,環境的印象是被建立在幼兒的大腦皮質細胞里面。

你可以想象,為了適應,這有什么好處嗎?

幼兒的無助也影響了父母。

母親必須照顧小孩,父親必須供給食物。于是他們開始分工合作。如果沒有這個小孩,父母親的分工合作不可能這么自然這么容易地發生。父母親為了要在一起并且想和對方溝通,他們試著用手勢來互相了解,但是那樣沒辦法深入溝通。所以,過了一陣子他們必然會同意一些事情,像是:好吧——當我說“邦把”,那就表示水。后來,如果他們其中任何一人聽到“邦把”,另一個人便能了解他指的是水。這不是很聰明嗎?經由協議,一些聲音的組合便代表了特殊的意思。因而有了語言的出現;因而有了溝通的出現,而且是心靈的溝通。即使在今天,我的心靈,藉由發出的一些聲音,在你的腦子里產生一個確定的我想要告訴你的訊息。單單是藉由人們同意在什么意義下給予某些我們能發的聲音的組合,我們的心靈便能夠相通。

如同我們在一出心理性電影里演奏一種樂器。然而如果你想想看,這個移動的圖案并不是一個真正的電影,除了從我嘴巴發出一些聲音之外,我沒有做任何事情。而藉由這些聲音,你便能了解所有我的想法,那難道不是心靈的溝通嗎?想想看!心靈可以轉移感情,所有智慧的產物,所有推論的結果,僅僅因為人的嘴巴可以產生這些聲音,這難道不具神奇之感嗎?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有小孩,那么是誰把這個社會最初的核心聚在一起。如果是這樣的話,將不會有溝通的可能性,男人和女人會導致分離,并且大概只能維持在動物的水平。人類也許從未能夠理解它的潛能和表達人類的精神層面。

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好處。因為即使第一個小孩大約在10或12歲的年齡,如果他被強迫得養活自己,他已有能力這樣做,而且在當時已有幾個其他的小孩跟著而來。因為那些人有了自然的天性,所以小孩就會以自然的狀態一個接一個地出生。在這樣的結果下,只要父母的年齡允許,就永遠會有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孩,所以社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持續成長。因為即使一個12歲的小孩沒有受到好的照顧,他也會離開他的家庭,在一個充滿危險的世界里獨自生存。安全感來自于聚集在一起,所以,當時間到了,他們就會結婚。他們會講只有他們那群人懂的語言。

他們會有一些其他的人所沒有的傳統,而且會在習俗中融入一些其他的項目,以使他們維系在一起。所以,這個對他們的后代、兄弟、姐妹所引發的共同興趣以及在精神層面上溝通的可能性,不僅僅造就了群體及群體的經濟,而且也創造了群體的精神。在每一個環境下,一定會充滿了各種事件去采取一個特別的看法,塑造情感、制定規則以及各種儀式典禮。借由他們的智慧,當然他們已經克服了很多事物,但是也有某些事情是人類無法征服的。例如,當雷電擊中一塊石頭,粉碎后,這些石塊把它們當中的一些人埋了起來……這種屬于天災的事情,他們沒辦法克服。

如果是遇到一只熊,人們可以逃跑,也可以捕殺它。但有誰能控制由閃電釋放出來的火花呢?

那個時候在北方,太陽消失之后要經過很多天才會再出現,天氣越來越冷,日子越來越難熬,動物都消失了,是什么看不見的力量在發怒呢?那時的人類必然會感到:“啊!讓他們回來吧!無論你是誰,無論你在哪里,不要生我們的氣。”

所以漸漸地,這些人類不可能征服的巨大力量,對他們而言變得非常的真實。這大概是神開始出現的緣由。幾乎每一個古老的宗教,人們都發現一個太陽神和一個雷神,還有其他不同的神,他們都和大自然有關,也因為在各種慈悲的環境下,人們才會覺得神的存在。

這些神帶給他們什么?帶來很多必須遵守的法律以及讓他們覺得他們受到特別照顧所衍生出來的感恩,當然還有一些奉獻的儀式去取悅神。也就是說,在某些特殊的時候將會有犧牲品。它意味著如果有一個神,人類所吃的某些東西必須提供給那位神。“這一小部分必須保留給神”,漸漸地,某種宗教儀式就會建立在某個族群里面,去引導該族群的人們。

這樣,只要有任何人做了違反族人的習俗和法規,便會產生罪惡感。如果一個人犯了罪,便會帶給他自己或心愛的人不愉快,他會感到:“這是由于我犯了罪所造成的,我必須懺悔,而且不能再犯了。”而宗教、儀式、習俗以及基于這三個因素所帶來的是非對錯的感覺,融入這個族群的精神領域。這個族群最終的領域,甚至比實質上的更依賴。即使在今天,不論何人在某些特定的族群里,假如他們的所作所為超出他們的心靈規范,他們會感到不舒服的程度比當他們遺棄他們實質上的領域要更加嚴重。因為,你看看,如果一個人不喜歡實質上的領域,他可以走開,但是你仍保有精神領域。然而那也是麻煩之處,你沒辦法離開它。當人類犯罪時,你所謂的“良心”會一直來煩惱你。

如果人們出國處于其他族群之中,而他們的習俗做事違反了訪者的良心,訪者在這個新環境中將無法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譬如,你要到某個地方,除了他們是食人族這個事實外,那里的人非常友善而好客。你仍會覺得:“我無法忍受這種人類!他們是恐怖的人。”從某些角度,印度人必定也對我們有所感。我們也殺死牛,吃它們,即使他們不說,他們必會覺得:“喔,這些恐怖的人啊!”

一般而言,無論是誰要能找到唯一使他快樂的地方,是那兒有人思想象他,感覺像他,談話也像他!

所以,一個族群,以精神層面上來說,當時勝過現在。“抽象”,也就是物質上不存在的,不是由食、住或物質上的東西組成,但卻是精神上的——成為非常必要而且是一個人類舉止的方針,就如同動物的本能一樣強烈。因而,人類的行為會根據在由周圍環境的資源所衍生出來的經濟體以及根據在這個經濟體上所創造出來的神。即使在今天,日本的暇夷人有一只“天熊”,因為他們靠食熊為生。在印度你會發現他們尊敬樹木,大概是因為在過去,樹木曾經帶給他們一些食或住方面的好處。

在印度人心目中,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為他們感激牛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大概是由于這樣,使神從國家的經濟體里面被創造出來。

除了語言以外,必定還有其他因素使這些人能夠結合在一起,因為,在他們族群外,沒有任何人的思考方式同他們一樣。沒有人信仰和他們同樣的神,因此,在每一個社區的人們必定會感覺到:這是我的族群,這是我信仰的宗教。

就是靠著這種感覺來維持和鞏固這個族群,有了精神上的苦心經營加上成功的后代,這個族群變得更加壯大。他們特別的宗教和特別的規矩也變得更穩固。那是幼兒帶給人類的另一項好處,如果不是因為有幼兒,這將不可能發生。

由幼兒而來還有另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語言、習俗、宗教和它們所衍生的教派。蒙臺梭利博士說這是因為幼兒特別的力量:“吸收性心智”,這個力量是幼兒無意識所具有的精神上的特性。

給幼兒心理建設的真正指導方針是父母親的態度以及族群的態度。以下的說明也許可以讓我要傳達的意思更明了。幼兒被認為喜歡甜的。我有孫子,他們的母親喝咖啡和喝茶都不加糖,這些小孩也想喝這些飲料,而且不加糖。不過我可不喜歡這些不加糖的飲料,孩子們還會取笑我。所以這并不是飲料是苦是甜的問題,重要的是人們臉上愉悅的表情。

幼兒想要在快樂中分享,而且漸漸地喜歡他們族群所喜歡的口味。每個地方的幼兒都是一樣。即使在他們未滿一歲,他們也似乎能探測他們父母親臉上的表情,并且對他們所目睹的一切產生印象。如果日復一日,一個表情顯示出若有什么東西參與會帶來快樂,它必是好的而且幼兒也想要有它的參與。因此,他們漸漸地加入了這個味道。如果偶有不屬于這個族群的訪客發現它是苦的,那并沒有什么妨礙。

例如在印度,那里的幼兒吃非常辣的食物。一位歐洲人第一次吃到這個食物,也覺得自己的嘴巴和喉嚨像被灼熱的煤炭燒著。但是那些印度小孩會說:“啊!真是太好吃了!媽媽我還要!”然后他們的媽媽會說:“嗯,好的,但是不要吃太多。”小孩又會說:“不!不!”“給我多一點!”

在思想上也是同樣的道理。幼兒不會停下來想想是否合乎邏輯或是荒誕可笑,是否局外人認為他們是迷信的,是否外國人告訴他們的父母他們的思想是愚蠢的。任何事情只要是能被他們族群的多數人所接受為重要的事情,幼兒便會覺得:“我想要它!”例如在某個地方,女人在鼻子上穿鼻圈是一項習俗,年輕的女孩子們便會熱切希望要在鼻子上穿鼻圈。如果在另一些地方,將耳垂擴張到可以包住一個木盤被視為是漂亮,孩子必定會問:“媽媽,什么時候我也可以在我的耳垂放一個木盤?”這是個事實。幼兒并不會判斷事情的好壞、美丑、善惡。他們是依據大人所判斷的來判斷,大人是他們的族群。“我想要像你們大人一樣”,這便是幼兒所熱望的。“甚至為了要和你們一樣,即使我自己必須毀容。”

你看到了這個精神上的力量如何影響一個人的靈魂。當然你發現有些人會成為意大利人、英國人和荷蘭人還有祖魯人!因為每一個族群有幼兒似乎會說:“我承襲你精神上的本質,就好像借由遺傳傳遞給我一般。”

因為幼兒——而且是經由幼兒——人類永久存在某些本能,適合每一個族群,每一個區域。當人類創造出一種行為舉止能適應于任何環境,從熱帶雨林到北極,給予這些行為的永久性,就是因為幼兒的存在。幼兒就像在說:“你的行為舉止能否安然自在,你的精神,你的靈魂是否得以安住,是我的責任。”這大概是幼兒給這個社會最大的貢獻。人類的傾向是去創造一個行為舉止,幼兒去渴望那個行為舉止,他必定有一個心態:“我也想要它!因為那是你可以贈予我最高貴的禮物!”

而那便是蒙臺梭利博士意指的當她說:“幼兒是一種精神個體,他是所有精神事物的保存者,他是在人類一連串歷史以來保持人類進化的關鍵。”

不管每個人的特性如何,一位沒禮貌的女士或一個賣弄學問的人,依然,無論個體的態度是什么,樂觀的或輕浮的,或懷有惡意的等等,這片云皆籠罩著他們——它包含了這個族群的宗教、風俗和習慣。他們不會遠離那個族群。幼兒的小天線,正試著使他們自己能附屬這片云:“我想要像你一樣,我想要有像你一樣的想法。”總有一天,他們會被附加上去,而他們也會覺得很高興!麻煩的是在今天,有暴風雨存在,這個共同的星云,這個區域共同的信仰和風俗被擊碎。可憐的小天線不斷地尋找又尋找,但是不能找到任何足夠大和足夠穩的東西來附屬。他們,也就是幼兒,是狂奔在我們這個時代中精神風暴下真正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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