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國王鮑德溫當政的第一年,就在這場戰爭于9月爆發,國王取得血腥勝利的同時,一群來自意大利王國的不可計數的倫巴第人,在安條克和耶路撒冷被占領后,在聽說了**徒的著名勝利后,從意大利各地**了起來。他們旅途順利,通過了匈牙利王國后,繼續前進,進入了保加利亞王國。他們想要去增援**教兄弟們,對他們有所助益[1] 。在這支隊伍中,有發下了相同誓言的極其尊貴的人:米蘭主教[2] ;顯赫的比安德拉泰(Biandrate)伯爵阿爾伯特(Albert);他的兄弟圭多(Guido),一位出色的騎士;蒙特貝爾(Montbeel)的雨果(Hugo);上述的阿爾伯特妹妹的兒子奧托(Otto),姓阿爾塔斯帕塔(Altaspata);帕爾馬(Parma)城伯爵吉伯特(Guibert);還有其他的意大利首領。他們是極為尊貴的人,是軍隊的領導者。他們聚集起了大約30000人。如我們前述的,他們浩浩蕩蕩地進入了保加利亞的土地和王國。
2.在到達之后,他們向君士坦丁堡皇帝送去了消息,請求靠著他的恩澤和贈予,能在從屬于他的王國和管轄下的保加利亞人的土地上,購得生活必需品,并就這樣平靜地通過他的土地。因此,在收到了如此優秀、虔誠的大公教軍隊的文告和請求后,希臘人的國王仁慈地答應了他們所要求的一切。當然,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這般龐大的人群,在屬皇帝司法裁決之地,不得施加任何的暴力,也不得魯莽地滋事,造成混亂。于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他授予他們在保加利亞王國筑壘城鎮中買賣的特許,這些城鎮的面包、葡萄酒、肉及各種豐富物資,極其充足,它們是:羅薩城堡、帕內多斯(Panedos)、羅斯特霍(Rostho)及達米斯堡,還有綽號為“天然之地”(de Natura)的城堡,以及薩拉波瑞亞、阿德里安堡、菲利普波利斯。這樣一來,他們就能投宿在這些地方,靠著這片土地上的財富維系性命。
3.然而,在進入了這片土地后,他們不服從于國王的命令,也不聽從于軍隊的領導者和王公,而是不加限制、沒有緣由地去劫掠所有的東西,不將自己的任何東西交易給保加利亞人和希臘人,還掠奪他們的牲口和家禽:這對大公教的子民而言是邪惡的事情。他們還在大齋期吞食它們。他們甚至還破壞了上述地方和城市中虔誠的皇帝本人的禮拜堂。他們這樣做,是出于對那些被藏在其中,不讓這般眾多之人看到的東西的渴望。并且,有件事情聽來駭人:這些食宿者中的一個人,邪惡地砍掉了一個保護自己財物的婦女的**。在聽說了這些人對保加利亞王國造成的這般殘酷的恥辱及忍無可忍的破壞,以及自己人的控訴后,皇帝向軍中首領及官員送去了消息:他們不得再留在這些地區、城堡和城市里,要趕緊沿王室大道前往君士坦丁堡城去見他,那是全希臘的首都。于是,他們來到了君士坦丁堡城,按照國王的命令和敕令,來到了被稱為圣喬治海峽的海岸邊,將自己的帳篷扎在了海峽岸邊的這一側。這條海峽有3羅馬里寬。他們在那里待了兩個月,度過了春季,等待一支來自法蘭西或德意志的盟軍加入。即使是在這里,他們也如慣常的那樣,以許多的謬行激起了皇帝的憤恨和惱怒。
4.皇帝頻繁地因這眾多的謬行而惱怒,唯恐其他民族更多的力量來增強這支人多勢眾的強大軍隊,這樣一來,他們會變得更加膽大妄為,或是因為貪婪,或是出于某種緣由而起來造反,進攻君士坦丁堡城。于是,皇帝警告他們,不要再留在這些地方或海岸邊,要盡快離開,前往奇維特和呂菲內爾港,留宿在卡帕多西亞和羅姆境內,直到將要趕來的隊伍同時與他們會合一處。他們全體一致地做出答復:直到獲得法蘭西和德意志的增援之前,他們絕不渡過海峽。在聽到倫巴第人這般頑固的答復,得知他們不愿意在同伴未到達前從所占據的海岸的位置離開后,皇帝禁止了他們的買賣特許。立刻,朝圣者中出現了3天之久的補給短缺。倫巴第人看到國王發怒了,生活必需品也被禁絕了,在人們之中出現了饑餓的困境,所有人——既有騎兵也有步兵——突然間武裝了起來,持著鶴嘴鋤、鐵鉤子、錘子聚集在城市的一座大型宮殿的門和圍墻前,那個地方名為“圣阿金特”。在那里,他們破壞并進入了兩處地方。首先,他們殺死了一名與皇帝本人有血緣的年輕人。然后,他們屠戮了一頭被馴服的獅子,它是皇帝在這座宮殿中的寵物。
5.米蘭主教、比安德拉泰伯爵阿爾伯特、蒙特貝爾的雨果及軍中其他較明智的人及首領,意識到這樣極端惡劣的騷亂對自己及自己的人是危害遠大于利益,于是沖了出來,來到了人們中間,阻止他們繼續這樣的惡行。最終,他們時而威脅,時而哄勸,約束住了這些人,將每個人送回到各自的營地里。于是,這場非常嚴重的爭端平息了,上述的主教和伯爵坐船經前面提到過的海峽前去見皇帝,因為他們住在距離城市和國王的宮殿1羅馬里多的地方。他們大膽地進去見他,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令他從激憤中恢復過來。他們發誓,堅稱自己是清白無辜的,這些惡行是那些失去了理智,以及無可救藥的人激起、唆使的。反過來,皇帝提醒他們那些過去的謬行所帶來的煩惱,然后就是他們新近在他眼前所做出的侮辱的行徑:毀壞他的宮殿,殺死他的親人,屠戮他的獅子。不過,上述的王公們是機敏的,作答溫和且口才流利,努力以各種方式來緩和皇帝惱怒的情緒。首要的是以誓言來為自己開脫,因為這些惡行根本不是因他們的意愿,或者在他們的準許下做出的。終于,皇帝被他們謙卑的辯解所安撫,因為如此出眾的王公的斡旋,皇帝以完全仁慈的心寬恕了朝圣者對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但是,正如皇帝按照自己人的商議所決定的那樣,他再次督促他們渡過海峽。皇帝非常擔憂,怕自己的王國受到侵襲。于是,他送出了大量的金銀和紫衣作為禮物,還做了許多的承諾,力求從他們那里獲得這樣的結果:他們令眾人自愿地渡過海峽。比安德拉泰的阿爾伯特被皇帝眾多的禮物和承諾所賄賂,且極度信任皇帝。他收到了10匹馬,還有其他貴重的物品。然而,主教有著機敏的先見之明,拒絕了所有贈予他的東西,擔憂軍隊在過了海峽后,被惱怒的希臘人出賣,死于突厥人的武器之下。皇帝在看到主教的堅定后,以各種方式與他恢復了和睦,并答應了他的請求,再次授予朝圣者買賣的特許。雙方達成了確保和平的協議。此外,伯爵雷蒙德同時從拉塔基亞進入了君士坦丁堡城,他對朝圣者同國王重歸于好幫助很大。他優于前往耶路撒冷的所有人,在所有決議和敕令上,是皇帝首要、親密的顧問。最后,在歡慶了主的復活節之后[3] ,過了幾天,倫巴第人渡過了海峽,到達了尼科美底亞城。
6.同時,康拉德——羅馬皇帝亨利三世的總管——帶著2000名德意志人到了君士坦丁堡。他被引薦給皇帝阿列克修斯,并在其眼中獲得了好感,比所有人都更受到喜愛,被給予了極好的禮物。他本人也渡過了海峽,同倫巴第王公們會合。然后,布洛瓦伯爵斯蒂芬,為了贖罪而來,打算返回耶路撒冷。同時還有:勃艮第公爵斯蒂芬[4] ;此外,有布雷(Bray)的邁爾斯(Miles)[5] ;還有紅發的蓋伊[6] ;布魯瓦的休·巴杜爾夫(Hugh Bardulf)[7] ;拉昂(Laon)山主教林格洛蘭德[8] ;菲爾馬邁特姆(Firmamentum)子爵賴諾爾德;蘇瓦松(Soissons)主教[9] ;格朗普雷(Grandpre)的鮑德溫,一位非常英俊的騎士;克萊蒙的多多;拉昂城堡主瓦爾伯特(Walbert)。這些皆來自西法蘭西王國的人,連同其全部的軍隊,于此處,在尼科美底亞城和地區同倫巴第人會合。這些人是自不同的地方出發的,據說,他們聚集、停留在了這座城市及其地域之內。
7.然后,在臨近圣靈降臨節的時候[10] ,這些從世間不同地方聚集起來的人——大約有260000人,連同許多人的兒子和妻子,連同教士和修士,還有極多無力戰斗的大眾——向君士坦丁堡的皇帝請求護衛。皇帝滿足了他們的請求,為他們委派了圣吉勒伯爵,連同500名特科波騎兵。因為皇帝與伯爵私交甚密。這樣一來,在他的護衛和命令下,他們就能繼續自己的旅程,理智地行萬事。在這些事情被這樣安排好,伯爵雷蒙德成為了軍隊的顧問和首領之后,布洛瓦的斯蒂芬決定出發,走公爵戈德弗里、博希蒙德,以及第一支軍隊曾行進過的道路,穿越尼科美底亞和羅姆的土地,因為這條道路對于他和同行的眾人而言,是安全且適合的。但是,倫巴第人仰仗著自己龐大的人數,宣布要做大的分割,他們要行軍通過帕弗拉格尼亞(Paphlagonia)的山區和地域。他們還說,要強行進入呼羅珊王國,或是將被突厥人俘虜的博希蒙德奪取、解救出來,或是憑借自己的力量圍困、摧毀呼羅珊王國的首都巴爾達克(Baldac)城,從而強行將他們的兄弟從奴役中營救出來。此外,布洛瓦的斯蒂芬、雷蒙德和其他的首領,知道倫巴第人在解救博希蒙德這件事上愿望極強烈,且過度自我吹噓,無法令他們避免誤入歧途。于是,他們就從倫巴第人所選的道路動身出發,伯爵雷蒙德走在前面,率領著特科波傭兵,帶著皇帝的卓越軍備。
8.然后,3個星期過去了,路途上的朝圣者仍舊幸運地充分享受著盛宴,許多人沉迷于禁戒之事,大肆縱情于不貞潔的私通。就在主的先驅者、施洗者圣約翰守夜祈禱之時[11] ,軍隊行進到了難以攀爬的群山和極深的峽谷中,然后到達了一座被稱為安卡拉(Ankara)的城堡[12] 。在那里,他們猛烈地進攻所能找得到的突厥人。他們這次的攻勢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上午,完全摧毀了城防,在這里,有200名突厥人被斬首。最終,突厥人之中,只有6人在死亡的恐懼中藏了起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逃脫了死亡的危境。于是,這座城堡被歸還給了皇帝的戰士,因為它屬于他的王國,他因突厥人非正義的入侵丟失了它。之后,他們動身前往岡加拉(Gangara)要塞。但因筑壘的位置和地勢極佳,未能對城堡造成損害,亦無法征服,他們損毀了這個地方的麥田和所有的莊稼。全軍都離開了之后,突厥人非常高興,因為大群的**徒對他們城堡的包圍徒勞無功,它現在依舊是未受損傷,沒有被征服。自這天起,突厥人尾隨著軍隊,追擊那些因疲倦而無法跟上隊的人,反復地以箭矢造成殺戮。
9.然后,**教子民到了許多的城市和城堡,它們的名稱并不為人所知。這些地方的突厥人送去了極多的禮物和食物,從而避開了走在前面的伯爵雷蒙德及皇帝的戰士。這些被這般收買了的人,引領著全軍穿行于沙漠、難以通行之地、荒野,以及干旱的地方。在途中,突厥人持續不斷的伏擊妨礙著他們,殺戮了軍中所有因為疏忽或疲倦而落在后面的人。于是,在意識到突厥人的伏擊,以及人們所遭受的甚為嚴重的追擊及毀滅后,軍中首領決定,在他們的人的前后設置守衛,讓約700名法蘭克戰士一直走在前面,進行警戒,同時,讓約700名倫巴第人去保護、等待疲倦不堪在后面跟隨著的兄弟。在看到倫巴第人守衛著軍隊的后部之后,超過500名突厥人持著弓、騎著馬**起來,突然間雷鳴般大喊著,從后面突襲他們,迅速地以箭雨攻擊、創傷他們。最后,受到致命恐懼打擊的倫巴第人,騎馬疾馳,轉身逃走,遺棄了那些因旅程而疲倦不堪的悲慘步兵。在沉重的殺戮中,在這次最初的護衛期間,突厥人殺死了約1000人。第二天拂曉,這些人被殺害的殘酷消息傳到了營地中,軍中所有的首領都陷入了混亂,大力斥責倫巴第人。這是因為,因他們的軟弱和懶惰,軍隊被摧殘、削弱。于是,他們決定由其他人去守衛那些筋疲力盡,自遠處被追擊的人。但是,除了勃艮第公爵斯蒂芬之外,沒有人主動提出去擔任守衛。就這樣,他率領著500名身著護甲的人去保護軍隊。結果,在他這天的看護中,沒有一個人喪命。
10.在斯蒂芬看護的隨后一天,伯爵雷蒙德負責當天的值守。突厥人將約700人**在一處,在這天的第九個小時,在非常狹窄的地方向他猛地沖了過去,靠著箭矢同他激烈交戰。但是伯爵英勇抵抗,除去一些在那里被箭矢嚴重打擊受傷的人,自己的人損失不超過3人。于是,伯爵雷蒙德看到,這場艱難的戰斗正使得他和他的人面臨險境,并且突厥人的數目在不斷增加,要壓垮他了,于是他派了7名騎兵疾馳著回到軍中——軍隊已然是在前面7羅馬里遠。這樣一來,就會有軍隊盡可能快地被派到他那里,趕來救援他和他的人。他們已被敵人的進攻長時間地極度壓迫著,喘不過氣來。在聽到了伯爵的消息后,10000名騎兵即刻從軍隊中出來,穿上了鎖子甲,罩上了頭盔,用盾牌護住了胸口,沿著當天走過的路程向回走,去救援伯爵。他們覺得,突厥全部軍力都已聚集在那里了。就在這時,這700名突厥人看到伯爵堅定不移,并且大群人返回來勇敢救援后,迅速地逃跑了,躲藏在了群山之中。然后,從這天起,軍隊被混合在一處,伯爵雷蒙德及這10000人的全部首領和統領,率著全部的騎兵隊伍及疲憊的步兵同伴返回,并重新加入到了大軍之中。由于突厥人持續不斷的進攻,以及敵人極其龐大的數量,**徒決定,從今以后絕不分開,在任何地勢上,不管有多大的把握,都不分散開來。
11.然后,他們繼續自己的旅程,連續過了15天,進一步地進入到了荒野及無人居住的可怕之地,穿行于崎嶇的群山間。在那里,他們什么都找不到,沒有人,也沒有野獸。他們開始受到饑餓的重重困擾,沒人用得著金子和銀子了,因為找不到任何可用錢購買的食物。即使有普羅旺斯人趕到了前面——或500人,或200人,或300人——去尋找食物,但他們都被突厥人立刻包圍、殺死,據說,隨后而至的軍隊每天都會發現他們中的被斬首者。因為,普羅旺斯民族比所有人都更熱衷于劫掠和搶奪,因此,他們陷入了比其他人更大的危險中。只有富有、杰出的人才有生存的必需品,他們用貨車自奇維特港和尼科美底亞城帶來了面粉、面包、干肉或熏肉。嚴重的短缺迫使其他人去啃樹葉和樹皮,以及植物的根莖,以此來填飽肚子。
12.確實,因受迫于這樣的匱乏,軍中的1000名步兵在名為卡斯塔莫努(Kastamonu)的城市境內發現了新的仍未成熟的大麥。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滿載著這些谷物進入了一座山谷,放火點燃了樹叢和灌木,想用火燒、烘烤這些未成熟的大麥的谷粒,將它們從麥稈上抖動下來,以填飽肚子。同樣地,為了緩解饑餓,他們學會了烹飪一種奇異的、從未聽聞過的果實,那是一種苦味的灌木果實,是在那里的荒漠中發現并收集起來的。但是,他們被殘忍的突厥人發現了,被包圍了起來。因為地形、群山和山谷帶來的困難,敵人找不到路,無法輕易接近他們,也沒有什么能用箭矢造成傷害的機會或方法。于是,突厥人就用灌木的枝條和植物的枯枝敗葉填滿了峽谷四周,點燃了大火。這1000人被大火燒死了。這支大公教隊伍被燒死的駭人消息在營地中散播開來,所有**教王公都感到恐慌。于是,自這天起,連續6天,他們總是聚集在一起,照此來調整自己的行程。位于騎兵之中的步兵,看起來同樣準備好了應對所有的危險,進行著防御。
13.然后,僅僅過了6天,突厥人達尼什曼德、蘇雷曼、卡拉格迪、阿勒頗的里德萬,以及帕弗拉格尼亞山區和安條克所有地區的人,率領著20000名持著角和骨制成的弓的弓手,擋在了**徒隊伍的面前。這些突厥人探察到了此事及這樣的險境,決定在星期五同他們交戰。就在這天,**信者的軍隊艱難地通過了帕弗拉格尼亞狹窄的隘路,正前往平原。在這個星期五的第九個小時,他們安營休息。突厥人來到了近前,如慣常的那樣高聲喊叫著,突然間包圍了整個軍隊,雙方激烈交戰。間或,突厥人憑借著突襲沖入營中,用箭矢射穿了那些迎戰的**教戰士;這時,盡管疲倦,受旅程所累,但高盧人和倫巴第人憤然而起,去對抗如此眾多持續不斷的進攻,頻繁地擊退他們,直至700名突厥人喪了命。事實上,沒有一個**徒被打倒,因為他們聚集在一起。在這天,突厥人根本無法沖進去,將他們驅散。突厥人看到白天無法對**徒造成殺戮,而自己的許多人喪了命,便在夜晚籠罩大地之后,沮喪而悲傷地返回了自己的營地。同樣地,**教的軍隊在當晚,在營地的周圍也布置了值守和衛戍,在戰爭的整個風暴都歸于沉寂之后,開始休息。
14.在隨后一天,即星期六,**教軍中的3000人,以及他們的王公——康拉德及他妹妹的兒子布魯諾(Bruno)——還有其他最為勇猛的人,離開了營地和平原,前往梅爾錫萬(Mersivan)城[13] 。在走了2羅馬里之后,他們攻擊了一座突厥人的城堡。突厥人的防御是徒勞的:他們立刻就摧毀了它,奪占了其中所有的補給,將在那里所發現的突厥人殺死于劍下。**徒因這個勝利的結果而欣喜不已,同他們一起將龐大、眾多的突厥人的戰利品帶回營地,行軍穿行于群山中的某些非常崎嶇、多巖的隘路。在那里,他們受到突厥人伏擊,被包圍;受到箭矢的挑釁,被射中。因為疲倦、戰利品的重荷,以及地勢的困難,他們抵抗甚微,有大約700人喪命。盡管并不情愿,他們還是將突厥人所有的戰利品和劫掠品留在了那里。這些單獨、散亂地從突厥人的手中逃脫出來的人,仿佛被打敗、摧毀了一般,在晚上沮喪而悲傷地返回了營地。并且,隨后的一天,軍隊放棄了所有的進攻,靜靜地待在帳篷中,因同伴們的災禍而悲痛。在禮拜日,突厥人和**徒皆停止了所有的攻勢及戰爭的喧嘩。
15.星期一早上天剛亮,米蘭主教就站在了軍隊中間,他受圣靈觸動,預言了當天要發生的戰斗,并向永生上帝的子民做了布道,督促所有人懺悔自己的罪過。他以耶穌之名,憑著教皇的權力,解除他們罪的鐐銬。在賜予免罪之后,他以米蘭主教圣安布羅斯之臂使他們神圣,為他們賜福,這只臂被雷蒙德隨身帶著的圣矛所強化,從而神圣,賜福子民。在這樣的賜福和懺悔純凈后,勃艮第公爵斯蒂芬——非常著名的騎士——以自己的人組成了他的一個陣列;雷蒙德將特科波傭兵和普羅旺斯人留在了自己的陣列中;皇帝亨利三世的總管康拉德將斯瓦比亞人、撒克遜人、巴伐利亞人、洛林人和所有的德意志人接納到了自己的陣列中。拉昂主教、林格洛蘭德、邁爾斯、蓋伊、布魯瓦的休·巴杜爾夫、拉昂城的瓦爾伯特,所有這些人以法蘭克人的軍隊組成了一支陣列。米蘭主教、比安德拉泰的阿爾伯特、他的兄弟圭多、奧托·阿爾塔斯帕塔、蒙特貝爾的雨果、帕爾馬的吉伯特,以及所有的倫巴第騎兵和步兵組成了一個非常密集的陣列。這五個陣列如是安排好之后,倫巴第人被布置在了前面,因為他們的人數之多是他人不可阻擋的。這樣一來,他們堅定不移地迎面對抗就在他們附近的突厥陣列,攻擊他們。然后,**徒的每個陣列都被安排在了左右,抵御著每個異**的陣列,頻繁地將他們打得潰退,并總是再次與其交戰。但是,突厥人詭詐且久經戰陣,在短暫的逃跑之后,突然勒住了韁繩,以箭雨回擊,給**徒造成重創,殺死了許多馬匹和人。
16.被排到最前面的倫巴第人,同突厥人長時間地激烈交戰著。但是,在激烈而長久的抵抗后,他們的首領阿爾伯特無力承擔戰爭的重荷。此外,馬匹因饑餓而減損,尤其使得他們無以為繼。于是,他將戰旗持在右手,逃跑了。就這樣,整個倫巴第人的集群,連同其首領和王公們,徑直逃回了營地。無所畏懼的騎士康拉德,看到戰斗愈演愈烈,倫巴第人戰敗逃走,突然間猛沖過去,帶著他的陣列突入敵陣,去猛攻、驅散突厥人,從白天的第一個小時一直戰到午后。最終,到了這時,因為毫不間斷的投射,他被擊敗了,帶著軍隊逃走了。康拉德的隊伍因長期的饑餓而被損耗,耗盡了力量。他本人返回了營地。就在這時,公爵斯蒂芬想要率著勃艮第人幫助被擊敗、逃走的同伴,便帶著他的陣列沖了過去,猛攻敵人。不過最終,在經過了長時間的搏斗后,他帶著自己所有的人轉身逃走了,他的人中不可計數的一群人被敵人那漫無目的、胡亂揮砍的武器摧毀了。他同樣逃走了,回到了營地。布洛瓦的斯蒂芬目睹著倫巴第人和高盧人完全陷入災禍,就率著他陣列中所有的法蘭克人猛沖過去,去救援兄弟、遏阻突厥人。直到晚上,他都沒有停止戰斗。最后,突厥人不可阻擋的軍隊靠著箭矢和骨制的弓占據了上風,布洛瓦伯爵被打敗了,受到重挫,跟同伴們一樣潰逃了,回到了營地中。他的軍中許多非常著名的人被打敗、喪了命。其中甚為著名的人有:格朗普雷的鮑德溫;克萊蒙的多多;拉昂山的韋伯特(Wibert),他是這座城市的守衛者和保護者,是上帝之友,是最為勇敢的騎士,身材高大;還有來自首支軍隊中的許多權貴,他們的名字我們無從知曉,也無法查知。伯爵雷蒙德率著皇帝的特科波戰士,連同他自己的普羅旺斯人隊列一起,急忙去救援在這場搏斗中的同伴們,驟然間,他擊倒了許多的突厥人。但是,之后,事態意外地變得極為不利,他的許多人都被打倒了,被箭矢所傷害,突厥人的攻勢陡增,特科波的整個軍隊都被嚇壞了,落荒而逃,逃往帳篷所在之地,將伯爵舍棄在了危險之中,他的全部普羅旺斯戰士差不多都被砍得殘缺不全。
17.于是,伯爵在看到特科波傭兵逃走、他的人遭遇了不可挽回的毀滅后,不再留在迫在眉睫的死亡厄境中,而是勉強地從武器下逃生,轉向了群山。經過狹隘之地,經艱難攀登,他站在了一座極高的峭壁的頂上,只帶著10名同伴。在那里,他連同他的人,盡己所能地竭力抵御著追擊、圍困他的突厥人。于是,當所有逃離了突厥武器的人返回營地后,布洛瓦伯爵斯蒂芬查問所有首領的情況:誰從戰斗中返了回來,誰死在了武器之下。他迅即得知,伯爵雷蒙德逃到了峭壁的頂上,若非得到救援,他絕無可能從突厥人的手中逃脫。就在這時,斯蒂芬重新**起了200名穿戴著鎖子甲和頭盔的同伴,急忙去將雷蒙德從突厥人的進攻中解救出來。曾追擊雷蒙德的突厥人逃走了,大約有30名突厥人迅即間被摧毀了。于是,斯蒂芬將伯爵安全地從峭壁上接了下來,毫發無損地送回了帳篷。在**徒最為強大的陣列被打敗、摧毀,從殘酷的戰斗中逃回到營地之后,勝利的突厥人同樣帶著高盧人和倫巴第人的戰利品返回了自己的營地,那里距離**徒的駐地僅有2羅馬里。然而,突厥人在這天取得的是一場相當悲傷而血腥的勝利。因為,在他們的同伴中,有3000名戰士在這場戰斗中喪命。在這場戰斗中,**教的戰士被自己的罪的重荷所妨礙,因神的制裁而被交予不信者和邪惡之徒,受到了懲罰。就在伯爵雷蒙德被趕來救援的布洛瓦的斯蒂芬和總管康拉德從峭壁的頂上及突厥人的圍困中解救出來,帶到營地中的兄弟們那里的當晚,所有擺脫了屠殺和戰斗,逃到營帳中的人,開始準備篝火和必需的食糧。同時,他們還找來了木頭和細枝烹煮食物,以此來恢復疲倦、饑餓的身體。然后,就在夜晚剛剛寂靜下來后,伯爵雷蒙德——我不知道他因何而恐懼,并對性命絕望了——帶著自己所有的人及皇帝的全部特科波傭兵,給馬匹備上韁繩和鞍子,然后逃跑了。他徹夜逃命,在群山和偏遠之地間疾馳。人們說,他到了一座屬于皇帝的被稱為普韋拉爾(Pulveral)的城堡[14] 。
18.于是,他逃跑的事情被人知曉了,在營地中傳開了,所有人都感到巨大的恐懼,以至于沒有一個王公留下來。不管是強大的還是渺小的,高貴的抑或低微的,所有未對活命失去希望的人,徑直、急忙地逃往皇帝在錫諾佩(Sinope)的城堡[15] 。他們不知道,逃跑的不安同樣困擾著突厥人的內心。此外,**徒丟棄了他們的帳篷和所有的裝備,連同所有的貨車,連同溫柔、摯愛的妻子,連同如此多的貴族及如此龐大的軍隊所必需的全部物資。立刻,這般突然逃跑的消息經由細作傳到了突厥人耳中。突厥人也是在摧毀**徒、取得勝利后,才返回自己的營地不久。在這個晚上,突厥人靠著食物、睡眠重振了自己因屠戮大公教戰士而困乏疲倦的肢體。
19.在得知這些后,突厥人立即行動起來,就像那些殺戮敵人時總在保持警戒的人一樣,用喇叭和號角將所有人叫醒、召集起來。天剛亮,他們就進了**徒的營帳。在那里,他們殘忍地攻擊極其尊貴的婦女和顯赫的夫人——既有高盧人的,也有倫巴第人的。突厥人邪惡地將她們搶走,帶上了鐐銬,抓了起來,將超過1000人送到了蠻族的言語不通之地。突厥人劫掠她們,她們就仿佛是一群不會言語的牲畜;突厥人將她們永遠流放在了呼羅珊的土地上,她們就仿佛是在籠子和監牢中一樣。他們將其余年紀稍微大些的人斬殺于劍下。此外,呼羅珊的土地和王國四面都被群山和水沼所包圍:除非有突厥人的準許和同意,否則,不管是誰,一旦被俘虜,進了那里,就再也無法出來,近似于畜欄中的牲畜。哎,多么地悲傷,在那里能看得到多少的不幸。在此地,如此纖弱、尊貴的夫人們被邪惡、可怕的人作為戰利品搶奪、劫掠走了。突厥人的頭,前后左右被剃成脖頸的樣子,他們稀疏的頭發從這四面垂下來,就像未修剪過的鬃毛,令人毛骨悚然。他們還有著未刮過的,長長的胡須。據說,從其外貌來看,僅有丑陋、污穢的靈魂與他們相像。確實,在那個地方有著不少的悲傷之事,嬌柔的夫人們甚為恐懼。營地中,聽得到婦女巨大的嚎叫聲。在那里,她們親愛的丈夫——有的被殺死了,有的受迫于極端的困境,逃走了——將這些不幸、孤凄的女人留在了兇犯的手中。一些女人依次受到奸污,并在極多的迫害后,被砍了頭;其他的女人,因外表和美貌取悅了突厥人的雙眼,如我們說過的,被送到了蠻族的土地上。
20.于是,在逃跑的**徒的營帳中找到并俘虜了如此多顯赫的婦女后,突厥人仗馬疾馳,去追趕從營地中逃走的騎兵和步兵、教士和修士及全部的女性。突厥人用劍砍倒了他們,就像慣于用鐮刀收割成熟莊稼的收獲者那般。他們沒有寬恕任何年齡或階層的人,他們僅俘虜了無須的年輕人和可服軍役的人,突厥人決定將他們帶走,連同尊貴的夫人,放逐在呼羅珊。他們獲得了一筆被逃跑及疲倦的人遺棄在旅途中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大量金錢;還有柔順的衣服,各種的毛皮——白鼬皮、白貂皮、貂皮,以及以高超技藝用金子編織的帶有絕倫裝飾的紫色印染過的布料,還有馬匹和騾子,超出了任何一個能以數字、字母記錄的人之所及。最終,對突厥人而言,將它們全部帶走都成為了一個難題。
21.正如那些親眼目睹,并在那兒勉強逃脫了死亡刑罰的人所言,在如此龐大的一支軍隊毀滅、逃跑的時候,那片土地和群山就這么被拜占庭金幣、不可估算的金子、無法估量的銀子、散落的第納里所覆蓋:在超過3羅馬里的路上,人們看到,逃跑和追擊的人都是踏著金子、珠寶、銀器皿、絕妙而貴重的紫色布料、精美的衣服、絲綢在前進。整條道路都流淌著被殺死的逃亡者的鮮血。并不讓人驚奇的是,在那里,有超過160000人因兇殘的突厥人的劍和箭矢喪了命。因為長時間的饑餓,他們輕易地被敵人征服、砍死。他們被饑餓極端折磨著,耗盡了力量,根本不能御敵。在帕弗拉格尼亞的沙漠中,巨大的饑荒折磨著他們,以至于一張牛皮被賣到了20蘇勒德斯;一塊手掌能容得下的面包,被賣到了3蘇盧卡(Luccan);一匹馬、騾子或驢的尸體值6馬克。在這場至為殘酷的逃亡中,當布洛瓦的斯蒂芬的兩位老練的騎士正在追擊他們的突厥人面前疾馳時,山中的一只鹿,因突厥人和**徒的喧嘩和騷亂而受驚,迎面向這兩個人沖了過去,堵住了他們的路徑。突然間,他們都被鹿絆倒了,即刻間就被敵人斬了首。
22.于是,軍隊就這樣被摧毀、潰逃了,他們匆忙地騎著馬或騾子逃跑,在四散奔逃中,到達了錫諾佩城,那里有皇帝的戰士在看守。然后,軍隊就這樣一直逃跑著,一部分徑直返回了國王的城市君士坦丁堡。此外,勃艮第公爵斯蒂芬、布洛瓦的斯蒂芬、羅馬皇帝的總管康拉德、米蘭主教、拉昂主教、蘇瓦松主教、紅發的蓋伊、休·巴杜爾夫及其他的首領,還有全部能從突厥人嚴酷至極的武器中逃走的人,在群山和偏遠之地中逃跑,回到了君士坦丁堡。伯爵雷蒙德對所有的同伴和王公都置之不理,帶著希臘皇帝的特科波傭兵,經群山的陡坡進入了錫諾佩,在那里度過了一晚。第二天,他上了船,經海路前往君士坦丁堡。
23.同時,就在軍隊所余微小一部——也就是余下被驅散的**徒——沿著伯爵雷蒙德和其他人的足跡,走著相同的路徑,并有大約400人從潰逃中重新聚集起來后,蘇雷曼、達尼什曼德、索羅吉亞的巴拉斯依舊不滿于殺戮,從星期二到星期三一直在追擊他們,循著跟在敗逃的王公之后,欲前往錫諾佩的**徒所走的路徑,欲砍殺、俘虜他們。但是,因為忌憚皇帝的軍力和城市,他們不敢再追擊這些過于分散的人,于是返回。然而,這些正返回的突厥人四處斬首,殺死了1000名與他們遭遇的走散了并落在后面的人。在那里,一位尊貴的人,埃拉爾德(Erald)與這些邪惡暴君相遇,死于他們的箭矢。他出身于沙隆(Chalons)城。遭受同樣境遇的還有:這片鄉土的林格洛蘭德;優秀的騎士多多;莊園管家的兒子阿諾爾夫(Arnolf);沙蒂永(Chatillon)的沃爾特,以及眾多非常強大的騎士。他們馬匹的速度根本幫不上忙,他們遭遇了這些劊子手,被箭矢殺死。
24.圣吉勒伯爵和其他首領進入了君士坦丁堡,受到了皇帝陛下親切的接待。但是,皇帝開始對雷蒙德感到些許的不滿,因為他從其他的同伴——斯蒂芬和康拉德——那里逃走了,與他們隔絕開來。雷蒙德抓住機會,做了回應,稱自己是出于這番緣由才如此做:他唯恐他們對自己群起攻之,因為他率著特科波傭兵首先從營地逃走了,還因為,他們以為他是出于詭詐和皇帝本人的建議才逃走的。然后,皇帝的不快很快消散了,他同情所有人,用華麗的禮物——金銀、武器、馬匹、騾子、衣服——為那些受了劫掠,失去了所有資財的人解困。并且,他允許所有人在整個秋季和冬季同他一起生活,重振精神,享受著各種財富及大量的生活必需品。結果,就在他們待在那兒的時候,米蘭主教去世了,諸位主教及全體信者為他舉行了大公教的葬禮。
25.同樣地,就在這個時候,在鮑德溫國王統治的第一年,尼奈瓦(Nineva)城——通常被稱為訥韋爾(Nevers)——伯爵,一位非常強大的王公,名叫威廉,從西法蘭西的土地和王國出發,取道意大利,經外海航行到了一座名為布林迪西(Brindisi)的港口,率有15000名騎兵和步兵,皆為尚武者。此外,還有數不盡的女性。然后,他到了一座名叫阿夫洛納的城市。在那里,他重新回到了陸地上,然后到了塞薩洛尼基(Thessaloniki)城,它位于馬其頓(Macedonia)地區,在保加利亞人的土地上[16] 。在那里,于完全的公正下,在各種的好意中,他和平地受到了居民的接待,留宿了下來。在死刑之下,偷竊、搶劫、劫掠及非法的爭斗都被禁止了,以免軍隊像不久前的倫巴第人那樣,因謬行引起君士坦丁堡皇帝的憤怒。
26.然后,在許多的旅程及各種的住宿之后,這位著名的騎士帶著他的全部軍隊和裝備,動身前往君士坦丁堡,受到皇帝親切而光榮的接待,并被命令將他的營帳扎于圣喬治海峽的沿岸,在城市的城墻之外住宿。然后,在3天之后,在皇帝的吩咐下,伯爵及全軍渡過了海峽,他們將營帳安置在了一座大理石的石柱旁,石柱頂上有一座鍍金的公羊,離著海峽不遠。他在那里停留了14天,大約是在施洗者圣約翰生日[17] 的前后。每天他都要坐船去覲見皇帝,受到皇帝的尊重和恩寵,帶著不少的禮物回來。皇帝經常送給朝圣者及卑微的子民一種他們稱之為特塔塔倫的錢幣,以維持生計。
27.然后,在圣約翰的生日之后,他們動身前往奇維特,在那里,他們沒逗留多久。他們在離開了早先公爵戈德弗里和博希蒙德的軍隊所行進過的路徑后,在兩天的旅程當中,行進于非常茂密的林地間,到達了安卡拉,也就是說,是到了伯爵雷蒙德和倫巴第人的軍隊不久前征服過的那座城市。他們發現突厥人在那里被斬首。他們想要同走在前面間隔不久的倫巴第人的軍隊會合,將武器和軍隊混合起來。然而,他們在上述的那座城市里停留了一天,完全無法趕得上經由帕弗拉格尼亞繼續前行的倫巴第人的隊伍。于是,他們放棄了左側的倫巴第人,走上了右側的道路,這條道路通往伊康城。他們想在那里停留一段時間,去聽聽有關倫巴第人命運的事情。
28.就在這時,當他們還未靠近這座城市的時候,蘇雷曼和達尼什曼德率領突厥人的軍隊,拿著武器從對倫巴第人的殺戮中回來了。此時,距這場殺戮剛過了一周。在得知訥韋爾伯爵尾隨而至后,突厥人迅即在山丘和山谷中所熟知的路徑間疾馳,去迎戰這些人。突厥人用箭矢殘忍地攻擊他們,在3天的時間里,他們前后布設埋伏,以極為激烈的戰斗和嚴酷的打擊折磨著這支軍隊。但是,突厥人依舊沒有在這些地方取得勝利。盡管如此,眾多因疲倦而粗心大意、步伐緩慢地跟在后面的朝圣者,還是因反復不斷的攻擊而喪了命。亨利,一位倫巴第人,是其土地上顯赫的伯爵,在同伴間被箭射穿,喪了命。
29.**教戰士依舊在英勇地抵抗著突厥人,殺死了許多人,并頻繁地將其他人擊退。他們確實能夠輕易地擊退對手,因為他們尚不缺水,馬匹的力氣并未衰減。因此,最終,**教戰士們在途中抵御住了突厥人眾多的進犯,挺進到了伊康。在那里,在發現了城堡中的突厥衛戍和軍力后,他們猛烈地進攻防御墻,里面的敵人為了活命抵抗著他們,直到雙方都死了許多人為止。這個白天都被耗在了對城堡的猛攻當中,**徒根本無法攻占它。于是,他們將營帳從這里移走,前往赫拉克利亞城。在3天內,軍隊受到無法忍受的干渴的壓迫,變得非常虛弱,有超過300人于此處陷于危境,極其痛苦地死去。其他活著的人,耗盡了力氣,因缺少補給而虛弱,幾乎無力抵抗。因為受到這種無法忍受的干渴的折磨,一些同伴爬上陡崖,站在頂上,想試著看看什么地方有水。但是最終,他們從那里只俯瞰到了一座被毀壞了的城市,沒有居民。他們以為在這座城中會有水,但根本就沒有找到。因為,它的蓄水池和水井不久前被突厥人毀掉、填平了。
30.不久之后,突厥人意識到這支軍隊已然因干渴的折磨而衰弱,幾乎無力抵抗,就立刻追擊,用箭矢進攻他們,四處激戰了整整一個白天。雙方都在用劍、弓、矛殺戮著,血液溢滿了整座寬闊的山谷。這個地域的土地上,擠滿了被殺死的男人和女人的尸體。最后,隨著這場極為殘酷的戰斗激烈進行,并且,**徒的力量因干渴而衰弱,無力抵抗,突厥人的兇殘爆發了,并開始變得越發強烈,殘酷地迫使被擊敗的**徒逃跑。突厥人追擊已然被打敗并從戰斗中逃走的伯爵,一直到了蓋曼伊克普(Germanicople)城[18] 。這位伯爵的兄弟羅伯特,以及諾南塔(Nonanta)城的威廉——他是軍隊的掌旗官——首先轉身逃走,連同所有從突厥人的武器中逃脫的騎兵一起逃跑,到了上述的蓋曼伊克普城,將悲慘的步兵留在了殘暴的敵人手中。
31.突厥人看到**徒和他們的王公逃跑后,在**教子民及整個隊伍中猛烈地進行著殘酷的殺戮:他們中,僅有700人從山間的陡坡及密林逃走,保住了性命。在突厥人的這場勝利及**徒所受的令人痛苦的屠殺后,**戰士的妻子——大約有1000人——被俘虜,被可怖的敵人掠到了陌生的土地中。他們的馬匹和騾子、金子和銀子,甚至還有各種非常貴重的衣服,都被搶奪、帶走。聞所未聞、不可計數的資財,變為了非常龐大的財富和戰利品,填滿了呼羅珊的土地和王國。這場殘酷的戰斗,以及**徒所受的極其野蠻的屠殺,發生在8月,這時,夏季總是因太陽炙熱、干渴難耐變得更為猛烈。
32.于是,勉強逃脫了死亡危險的訥韋爾伯爵,在從突厥人手中逃出后,依舊掌控著的財產和收益,僅剩下了一部分。他勉強轉投蓋曼伊克普城。在做了許多的請求,給予了極多的薪資后,他獲得了12名特科波傭兵——他們是皇帝的戰士,被部署在這里看守城墻——做他在這條路上的向導:這條路由安條克城的這一側通往圣安德魯城堡。也就是說,這樣一來,他能通過安條克,繼續其前往耶路撒冷的旅程。事實上,這些特科波傭兵是背信棄義之人,根本沒有對他守信。他們利令智昏,劫掠了伯爵和他同伴的財物,令他們一無所有、徒步而行,并將他們遺棄在了荒漠和偏遠之地。然后,在取得了這些劫掠物后,這些人經熟知的路徑返回了蓋曼伊克普。伯爵沮喪、痛苦,這尤其是因為**教軍隊的毀滅。在破舊的衣著下,他堅韌地經歷了各種困苦險阻,如他所發誓言那般,完成了這段旅程。終于,在各種的艱險中,他到達了安條克。
33.坦克雷德在博希蒙德被俘后,成了安條克的王公。他悲嘆于這位伯爵,這位極尊貴的人,就這樣被邪惡的突厥人摧毀,一貧如洗。他恢復了伯爵非常美好、尊貴的衣著,將馬匹和騾子作為華麗的禮物贈予他,并留他在身邊待了一些天,直至他靠著當地的食材——葡萄酒、油、肉的美味——很好地恢復了他因干渴、饑餓、徹夜不眠、旅途的疲倦而疏于照管、精疲力竭的肢體。在這之后,他的憂慮、靈魂和肉體的痛楚緩解了,這樣一來,在等待并將一些被驅散的同伴重新**起來后,他就能如所發的誓言那樣,在初春的時候繼續前往耶路撒冷了。
34.之后不久,也就是在這場最近的屠殺之后的8天內,普瓦蒂埃(Poitiers)的伯爵及王公威廉——他來自羅馬皇帝亨利三世的血統和世系——同巴伐利亞公爵韋爾夫及一位名叫艾達(Ida)的尊貴的伯爵夫人[19] ,自奧地利邊境和平地通過了匈牙利王國。他率領一支由騎兵、步兵及女性組成的龐大的軍隊,超過160000人,帶著大量的裝備,進入了保加利亞人的土地。在那里,桀驁不馴、屢教不改的人輕易地就引發了紛爭,名為古熱(Guzh)的保加利亞公爵因各種冒犯而惱怒。隨后,未嘗一敗的威廉率著他的軍力挺進到了阿德里安堡城。但是,通向城里的橋預先就被這位公爵占領了,并禁止他們通行。
35.因此,因為帝國的佩徹涅格和其他庫曼戰士用弓和箭嚴密地封鎖了那座橋。**徒不遺余力地竭力過橋。在雙方間,一場殘酷的戰斗爆發了。結果,魯道爾夫(Rodulf)——非常高貴的人,出身于謝列貢日(Scegonges),是威廉王公本人的親戚——在那里被箭矢擊中,喪了命;此外,圣梅達(Saint-Medard)的阿杜安(Ardouin)被抓做了俘虜;還有許多人,逐一細述的話,需要很久。于是,在那里,在這場戰斗中,雙方因各種戰斗、激烈沖突互有勝負死傷,保加利亞人的公爵落到了威廉和他的人的手中,被俘虜。最終,就在這天,雙方在做了商議后,所有人恢復了和睦,每個被俘虜的人都被放了回去,佩徹涅格人和庫曼人被安撫了下來。
36.在這之后,因公爵和他的人被和約安撫,事情有了很大的進展:公爵不僅允許**教朝圣者和平地過橋,未拒絕給予購買必需品的特許,并且還給予所有人直抵君士坦丁堡的安全通行權,沒有詭計和任何的阻礙。這位王公威廉、公爵韋爾夫、伯爵夫人艾達在這座城市里待了5個星期的時間,將對耶路撒冷的所有渴望都告知皇帝阿列克修斯陛下。出于這個緣故,他們憑著忠誠的誓言依附于他,得以獲得大量的補給饋贈,還有購買必需品的特許。
37.這之后,在收獲季伊始,他們在皇帝的命令和催促下,渡過了圣喬治海峽,進入了尼科美底亞城的地域,由這里繼續他們的旅程,到達了尼西亞城。他們扎營于舒適的草地間,此地有著大量這樣的草場。在停留了兩天后,他們從那兒出發,到了伊康,在那里,因為漫長的旅途,生活必需品被耗盡了,他們遭受了嚴重饑餓的折磨,全體——既有人也包括馱畜——都因無法忍受的干渴而變得虛弱。毫不令人驚奇,突厥人搶先占據了道路,在這一大群人的前面將所有的莊稼都燒毀了;他們還封堵了水井、蓄水池、泉水,如此一來,**徒會因極端危急的饑餓和干渴被削弱,在戰斗中會被輕易地征服。
38.于是,當威廉、韋爾夫及他們隨行的同伴看到突厥人的這般惡行和詭計后,猛攻突厥人掌控的城市,也就是菲洛邁利姆和薩里米亞(Salimia),竭力屠殺,打敗了他們。此外,他們還未加克制地損毀了周圍附屬于他們的所有地方。此后,他們前往赫拉克利亞城,那兒有一條湍急的河流,正是他們長期以來一直期盼著、渴望著的東西,可滿足他們所有的人。然而,突厥人的王公蘇雷曼、達尼什曼德、卡拉特伊西(Caratyx)和阿吉米特(Agymith),率著無數軍隊和武器自另一邊的河岸逼近,出乎意料地同這些疏忽大意的朝圣者交鋒,用弓和箭雨阻止人、馬匹和所有的馱畜汲水。直到最終,被長時間的饑餓和干渴耗得筋疲力盡的**徒,無法再抵抗他們的力量。于是,在淤泥深厚如沼澤般的兩岸上,在一場巨大、長久的極殘酷的沖突后,所有**徒一起逃跑,受到邪惡的追擊者令人難以置信的殺戮,被打敗了。此外,一些想要逃脫如此殘酷殉難的人,自人群中脫離了出來,奔入了一處草地,試圖靠著干草躲藏、隱蔽起來。但是,這樣做根本保不住他們的性命:約有300人被箭矢射穿,死在了那里。
39.奧弗涅主教及他的整個隊伍,看到**的子民這樣落荒而逃,并被邪惡的屠夫殺害后,逃往位于赫拉克利亞河源頭的一座山的腳下,將馬匹及所有的東西都遺棄了。盡管如此,還是只有少數人逃了出來。此外,相似地,公爵韋爾夫丟棄了鎖子甲及所有的武器,逃到山中,勉強逃離了敵手。然而,據說,成千上萬遠離山區的斯瓦比亞人、法蘭克人及加斯科涅人被殺死在那里。伯爵夫人艾達或是被俘虜并帶走,或是被成千上萬眾多馬匹的蹄子將肢體撕扯成了碎片。除了有人講,她被永遠放逐,在成千上萬的女人中間,被帶到了呼羅珊的土地之外,時至今日都無人知曉她的下場。
40.然而,伯爵只帶著一名扈從經群山和偏遠路徑逃離。最終,他到了一座名叫隆因艾特(Longinath)的城市,毗鄰塔爾蘇斯城,由綽號“外來人”的伯納德統治。伯爵受到他親切的接待,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提供給了伯爵。然后,過了幾天后,安條克王公坦克雷德聽說如此顯赫的王公在失去了劫掠之物和所有的財物后,在這兒過著貧窮的生活,且非常低卑,便對這位同道的**教兄弟和王公心生憐憫。出于這樣的緣由,在接受了意見后,他派安條克的戰士去接他,然后,體面地接待了他。在將伯爵留在自己身邊的一些天里,坦克雷德恢復了他貴重的衣著,以本地的食物款待他。
41.在倫巴第人和訥韋爾的王公威廉,還有普瓦蒂埃伯爵威廉、巴伐利亞公爵韋爾夫被打敗后,所有這些被打散了的**教王公,或是在君士坦丁堡,或是在其他地方過了冬,在將各自剩余的人留下來之后,在3月初的時候,逐個從各地**到安條克。這些王公是:比安德拉泰的阿爾伯特;總管康拉德;布洛瓦的斯蒂芬;同名的勃艮第公爵斯蒂芬;雷蒙德伯爵;訥韋爾的威廉;普瓦蒂埃伯爵威廉;巴伐利亞公爵韋爾夫。兩位主教——拉昂的林格洛蘭德及巴澤農納(Barzenona)的梅納西(Manasses),還有其他意大利的主教,同樣坐船聚集到隱修士西蒙港,在安條克待了一段時間。
42.這時,“外來人”伯納德正將伯爵雷蒙德囚禁在這座港口中,因為他被控犯有致使倫巴第人及其他參加這場征伐的人遭受殺戮的罪過。當雷蒙德在安條克被移交給坦克雷德后,坦克雷德將他羈押起來。因此,過了沒幾天,**起來的**教王公們,想起他們的**教兄弟和王公就這樣被囚在鐐銬中,不受坦克雷德的理睬,奮力懇求,希望他能因**之名,將如此顯赫的王公釋放出來,交還給他的人。坦克雷德滿足了朝圣者兄弟們的請求,將他從監牢中釋放出來,交還了回去,他加上了如是的條件:雷蒙德不得侵占阿克城這一側的任何土地,雷蒙德要受誓言約束,遵守這個約定。這之后,王公雷蒙德被接了回去,坦克雷德受到全體一致的贊頌。然后,他們從安條克徑直返回名為托爾托薩的城市。他們圍困、征服、控制了它。依照全體的意見,雷蒙德本人留了下來,看守它的防御墻,因為他被認為是一個謹慎、老練的人,可以御敵。其他人決定繼續前往耶路撒冷的旅程。
43.然而,公爵韋爾夫避開了這次的圍城,同勃艮第公爵雷納德一起前往耶路撒冷做禮拜。雷納德是斯蒂芬的兄弟,斯蒂芬代替他統轄著勃艮第。雷納德在倫巴第人遠征的半年前就已經前往耶路撒冷,在安條克過冬,一直到現在。但是,這位雷納德受到疾病的侵襲,死在了途中,被安葬了。相應地,韋爾夫到達了耶路撒冷,敬拜了主耶穌和他的圣墓。然后,在過了一些天后,他坐船一直返回了塞浦路斯島,在那里,他也得了病,死了,隨后被安葬。
44.在攻占托爾托薩城后,前述的其余王公帶著10000人離開了,經最直接的路徑,徑直前往貝魯特城。在那里,他們發現國王鮑德溫得到了預先派出的使團的提醒,正帶著一支龐大的軍隊在迎接他們,因為若不是有這般著名、強大的新國王的引導,他們就會有所遲疑,不愿穿越異**的地區和城市。然后,在同他在一起休息了一夜后,翌日,他們軍合一處,動身出發,經15天,在復活節[20] 前到達雅法。他們在那里停留了8天,還過了棕櫚主日。然后,在棕櫚主日的第二天,他們從雅法出發,前往耶路撒冷。他們在那里待了7天,在復活節的禮拜日等待天國之火,游遍圣城,做禱告和施舍。此外,總管康拉德和拉昂主教林格洛蘭德稍微拖延了些,跟隨在兄弟們的后面,一直到了雅法,并在復活節加入到其他人當中。
45.于是,在圣復活節周,他們從所有地方聚集在了耶路撒冷,光榮、愉快地同國王慶祝了這個神圣的節日。他們想起了朝圣者所受的災禍和危險,向國王鮑德溫提議:國王應以盡可能謙卑的方式,在溫和的懇求下,為**徒的苦難向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發出吁請,也就是說,請求皇帝停止毀滅、背叛**徒,要對耶路撒冷教會施以援手,不要聽從突厥人和薩拉森人,不拒絕去全面、誠實地開展從他王國的島嶼、地域到耶路撒冷,有關必需品之全部貿易。
46.因為,在大公教民眾當中有一種傳聞:由于皇帝本人秘密而背信棄義的提議,倫巴第人的軍隊被伯爵雷蒙德和特科波戰士帶到了帕弗拉格尼亞的荒漠和偏僻之地。這樣一來,在那里,因饑餓、干渴而精疲力竭的軍隊就能被突厥人輕易地征服和消滅。事實上,正如誠實和尊貴的人所敘述的那樣,他根本不應對這個邪惡的罪過負責。因為,皇帝預先一直在對著這支軍隊,警告帕弗拉格尼亞這片人跡罕至之地上的荒蕪、必需品的匱乏及突厥人的埋伏。皇帝告訴他們,因這樣的緣由,他們是不可能安穩、平安地通行于這條道路的。
47.國王鮑德溫仁慈地答應了所有人的提議,經大主教杰拉德和巴澤農納主教,將兩頭馴服了的他最鐘愛的獅子送給皇帝做禮物,以鞏固協約和友誼。皇帝友善地接受了國王的所有請求,連同贈予自己的禮物。皇帝以上帝之名發下誓言,解除了**徒對自己所持的與倫巴第人之死有關的全部嫌疑。他承諾從此以后對所有人施以憐憫,給予國王鮑德溫榮譽和友愛。在這封文告中,皇帝宣布,由巴澤農納主教到羅馬教皇帕斯加爾面前,為自己所受背信棄義之控做辯解。
48.一個名叫恩格爾貝特(Engelbert)的騎士回到了耶路撒冷,帶著皇帝贈予的大量禮物和好消息:皇帝想要同國王鮑德溫保持友誼和信義,不再擾亂朝圣者。但是,主教對皇帝有些抵觸,因為他察覺到皇帝對高盧人是反復無常的。因此,他懷著心中的酸楚前往羅馬,在貝內文托(Benevento)的教堂斥責那位皇帝。然后,因他所取得的教皇本人的信件,在所有高盧王公中,生出了對皇帝的嚴重不滿。
[1] 譯者注:這支軍隊即歷史學界慣稱的1101年十字軍。
[2] 譯者注:即比瑟(Buis)的安塞爾姆,米蘭大主教,1101年死于君士坦丁堡。
[3] 譯者注:1101年4月21日。
[4] 譯者注:他是勃艮第和馬孔(Macon)伯爵雷納德一世的兒子。
[5] 譯者注:他是布雷的城堡主,也是特魯瓦(Troyes)子爵。
[6] 譯者注:即羅什福爾(Rochefort)伯爵蓋伊二世。
[7] 譯者注:即布魯瓦領主,休·巴杜爾夫二世。
[8] 譯者注:庫西堡(Coucy)的林格洛蘭德,他是拉昂主教。
[9] 譯者注:皮埃爾豐(Pierrefonds)的休,他是蘇瓦松主教(1093—1103)。
[10] 譯者注:1101年6月9日。
[11] 譯者注:1101年6月23日。
[12] 譯者注:即現代土耳其的首都。
[13] 譯者注:也就是梅爾濟豐(Merzifon)。亞琛的阿爾伯特:《耶路撒冷史》,第604頁。
[14] 譯者注:即現代的巴夫拉(Bafra)。亞琛的阿爾伯特:《耶路撒冷史》,第611頁。
[15] 譯者注:即現代的錫諾普(Sinop),現土耳其的一個省會。亞琛的阿爾伯特:《耶路撒冷史》,第611頁。
[16] 譯者注:在現代的希臘境內。
[17] 譯者注:1101年6月24日。
[18] 譯者注:即現代的埃爾梅內克(Ermenek)。
[19] 譯者注:卡姆(Cham)的艾達,是奧地利邊疆伯爵利奧波德(Leopold)二世的寡婦。亞琛的阿爾伯特:《耶路撒冷史》,第624頁。
[20] 譯者注:復活節是1102年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