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哀公問社①于宰我②。宰我對曰:“夏后氏③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④。”
【注釋】
①社:土神。這里指得是社主,即土神的牌位,用木頭制成。哀公問用什么做社主好。②宰我:孔子的學生,名予,字子我。③夏后氏:夏代。④咎:追究。
【譯文】
魯哀公問宰我用什么木頭做土神的牌位好。宰我回答說:“夏代用松木做,周代用栗木做,用栗木做的意思是使老百姓望而生畏,戰戰兢兢。”孔子聽到后說:“已經做成的事就不必再說它了,已經做了的事就不必再勸阻了,已經過去的事就不必再追究了。”
【讀解】
孔子不滿意宰我關于“使民戰栗”的解釋,因為它不符合德政愛民的思想。但周代又確實用栗木做的土神牌位,所以孔子也不好正面批評宰我,而只是從思想方法上來說,既然已經過去了的事,就不要去追究它了。
不管這件事本身的是非曲直,孔子這里所表現的,到的確是一種既往不咎的寬恕精神。
所謂破鏡難圓,覆水難收。生米既已煮成了熟飯,說也無益,勸阻徒勞,追究也于事無補,不如不說的好。
人們常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或者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既往不咎,立功受獎。”
是不是都是這種寬恕精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