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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郛卷二十六上》說郛 陶宗儀作品集

東園友聞【闕名】

信義湯

昔見周草窻先生弁陽客談有信義湯一服蓋修竹先生筆也其方云信義等分毎晨至暮服之無斁自然心廣體胖積以歳月日用常行惟信義是服不患不到圣賢地位也

客談

虎林先生所書客談皆六經語而于儀禮尤致意焉觀此則先生之學可見先生嘗為困學老人館賔鮮于深敬之教其二子鮮于聞先生之訓其學益進先生戲曰某教其子乃教其父相與一笑

休糧方

胡牧仲先生以經學名世行義聞望著于東南國初金宋諸老宗之呉興趙承防嘗有詩挽之曰淚濕黔婁被情傷郭泰巾觀此則先生之為人可知矣所謂獨行不愧影獨寢不畏衾先生其人也弟汲仲先生亦特立獨行一毫不茍取趙承防嘗為羅司徒以禮請先生作其父墓銘先生勃然怒曰我豈為宦官作墓銘邪觀此則其剛介可知當時承防為司徒以金百定奉先生潤筆是日先生在陳其子千里以情白座上諸客勸先生受先生卻之愈堅聞先生之風諛墓而求金者寧不自警乎先生送蔡如愚歸東陽詩云薄糜不繼襖不里謳吟猶是鐘球鳴嘗語惟善曰此余秘密藏中休糧方也

臺諫

世祖暮年僧格専權納賄中書之政漸弛上初不知也時徹爾為御史中丞力言之至再不聴且怒命舒庫爾齊批其頰遣之一日上方燕坐便殿中徹爾公入上作色迎謂之曰徹爾又欲言僧格耶公曰然臣諦思之國家置臺諫猶人家畜犬也譬則賊至而犬吠主人不見乃棰犬犬遂不吠豈良犬乎上悟頷之未幾僧格敗噫使臺諫一如公天下寧有亂邪

丘真人

至順庚午赴南宮嘗侍虞奎章坐談及東平富人新居落城有丘真人者道行重一時凡欲徼福利者慕其道爭迎致之幸其一至咸**足富人以禮致真人將冀一言以頌其居真人既入室黙不一語輒以所持鐵杖于墻壁窻戶頗毀裂之亟出富人怏怏率家人羅拜以希解悟真人曰若室完美蔑以加矣雖然完必毀吾不先毀之若將無以圗厥終今毀矣若宜思其毀而欲完者克保全之則若與若子孫庶幾歌斯哭斯永終無替富人悅服

習俗之厚

呉興陳伯敷翰林編修時為璋言參政王公繼學自筮仕京師游宦四方久去鄉里及拜中書參議歸省逮里門舍騎徒步遇長者輒拜過市有老翁坐肆公趨拜肆下翁倨坐曰小大久不見汝汝來奚自公曰自京師翁曰仕否公曰忝參議中書翁又曰小大朝廷官爵不可得在意公逡巡拜謝翁倨坐如故吁中原習俗之厚王公謙徳之隆君子所樂道也【小大卑幼之稱】

同籍

余客京口聞有閔仲達陳子方者幼同讀書長同習吏事又同籍杭郡吏循次錄敘則陳在先閔乃以計先之陳終無幾防怨嫉意適故人約陳偕入京達官貴卿交薦以仕尋僉憲浙西閔方以日月陞掾憲府聞陳之來嘆曰何面目見之稱疾不出陳下車亟問吏曰閔仲達何不見邪咸以疾對陳曰非疾憚我也我將見之及其門閔皇懼出肅陳曰吾與君交至深誼至篤君昔先我而吏郡者命也非此吾所就寧至是耶今又幸同處茍有未至方賴于君何稱疾為宜亟出閔感激從事相好如初

五聲韻

杜清碧先生本以翰林待制聘至杭日有所編五聲韻自大小篆以至外化畨書及國朝蒙古新字靡不收錄題曰華夏同音一日喀喇子山平章公庫庫見訪語及聲律之學因問國字何以用司字為首先生答曰正如嬰兒初墮地時作此一聲乃得天地全氣也平章甚善其説

譎詐

上海民有以譎詐而致富者丙申夏四月其居燬于兵為卒所執索窖藏物民紿之曰此非我居我逃難至此耳我居距此才百余步汝欲窖可同往卒然之民遂導卒至其故人之居發地數處終不得窖卒知其紿已怒而殺之

族未廣

昔有富翁方與客對談適一人垢衣敝屣如屠沽者自外至翁肅容而起迎之上坐退而拱立其人曰汝坐翁乃坐客問翁曰彼何人邪翁曰某族叔父也客哂之曰吾族則無此翁曰但君族未廣耳客大慙

劉馮事始【劉存馮鑒】

詩三字至八字皆自毛詩

三字若鼓淵淵醉言歸之類四字若闗闗雎鳩在河之洲之類五字若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之類六字若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之類七字若交交黃鳥止于棘之類八字若節南山云我不敢效我友自逸之類

曲張續長

世本曰揮于作弓夷則作矢皆黃帝臣弓之神名曲張矢之神名續長

齊戒六丁

春秋命成圗曰黃帝請問太一長生之道太一曰齋戒六丁可功成注云丁取丁寧戒取戒慎也

神魚子英祠

列仙?子英者舒鄉捕魚得赤鯉愛其色養之經年長丈余角翼皆具子英乘之飛升而去后歸亦乘此赤鯉人為立祠焉

黃帝六相

管子黃帝得六相而天地理風后明天道太常審地理奢龍辨東方祝融辨南方大封辨西方后土辨北方謂之黃帝六相

崇?舘學士

唐明皇置崇?館命生徒習道徳經莊列文子以門下侍郎陳希烈兼崇?館大學士檢挍兩京宮觀又別置道學隸崇?館課試如明經謂之道舉

曳白

天寶中御史中丞張倚男奭判入髙等為人所訴明皇于勤政樓親臨覆試終日不能措一辭謂之曳白

中書通事舎人

魏置通事郎掌誥命晉置中書通事舍人北齊改為中書舍人隋號內史舍人唐初因之龍朔中改為西臺舍人光宅中改為鳳閣舍人開元中改為紫防舍人復為中書舍人

四匭

唐天后垂拱二年置匭四枚共為一室以銅鑄四面各依方色東曰延思有以養人勸農之事及賦頌求官爵者投之南曰招諫有言時政得失及直言正諫者投之西曰伸寃有披陳屈抑者投之北曰通?有非常災變及隱秘者投之天寶以匭音同鬼改為獻院后又改知匭使掌其四匭

門牀

古者削竹木以書姓名故謂之刺后以紙書謂之名紙至唐時李徳裕為相貴盛人務加禮毎通謁改具銜起居謂之門狀

苾蒭

尊勝經號僧曰苾蒭此物本草有五義一生不背日二冬夏常清三體性柔軟四香氣逺勝五引蔓傍布為佛之徒弟理亦宜然故以為之名也

僧爵秩

后魏太祖以沙門防果為輔國宜城子累加忠信侯卒后贈老壽將軍胡靈公隋文以沙門彥琮為翻經館學士甚寵

解脫履

單底曰履重底曰舄永嘉中為伏鳩頭鳳頭履梁武帝以絲為之曰解脫履

羃

唐初以隋制宮人乘馬著羃雖為【闕】服而全障蔽永徽后帷帽施裙漸成為淺露天后朝帷帽大行羃遂廢

帛拜代香纓

古者婦始見舅姑持香纓以拜五色采為之隋牛?議以素絹八尺中擗名曰帛拜以代香纓

卷白波

古有酒令名卷白波起于東漢初擒白波賊如席卷故酒席言之以快人意耳

偏提

酌酒器元和間謂之注子后仇士良惡其名同鄭注乃去其柄安系名之曰偏提

白肥修瘠

貞元中穆寧為刺史方食其子列侍熊白及鹿修曰乃白肥修瘠相資為宜即以白裹修而進因以羊雜白為生

虎幄云幕

説文在上曰幕在傍曰帷女媧作云幕衞侯為之虎幄幄亦帷帳之類

博陸

聲諾曰博陸采名也六只骰子皆六

西墅記譚【潘逺】

辨碧落碑

絳有碑篆千余字李陽氷愛之其中有碧落二字人謂之碧落碑后有識者云有唐十三祀龍集敦片哀子李訓等為母造道門尊像

鳯尾諾

齊髙帝使江夏王學鳳尾諾一學便工帝以玉麒麟賜之蓋諸侯牋奏皆批曰諾諾字有尾若鳳焉

詩語暗合

元白酬和千篇元守浙東白牧蘇臺置驛遞詩筒及云有月多同賞無杯不共持其句都是暗合處耳

空梁落燕泥

隋?帝作詩有押泥字者羣臣皆以為難和薛道衡后至詩成有空梁落燕泥之句帝惡其出已因事誅之臨刑問道得空梁落燕泥否

錦帳三十里

京師名倡曰嬌陳如姿藝俱美陸州尹一見求納焉陳如曰得錦帳三十里乃可蓋戲之也

骰子緋賜

明皇與楊妃彩戰將北惟重四可解連叱之果重上悅顧髙力士令賜緋后遂不易

胎髪筆

南朝有姥善作筆以胎髪作者尤佳又有筆工名鐵頭能瑩管如玉世莫?其法焉

金鼇光

于頔在海南日一夜方三更忽曉如日初出移時復暗徧嶺南悉然復有客言某日夜見海中大鼇浮出目光照耀天地如白晝徐徐復沒驗其日正同

輔唐山

太和先生服餌得道請于髙密牢山合煉明皇許之改牢山為輔唐令居之

定婿店

韋固未娶道遇異叟持婚牘載人間夫婦謂固曰此店北賣菜媼女乃公妻后為貴人取婦果然其女也

野狐落

宋次道為西洛詩以野狐落五鳳樓言野狐落唐人宮名宮人所聚也

遺史記聞【詹玠】

衣錦將軍

錢镠臨安人里中有大木镠幼時常戲其下后為呉越國王宴父老山林皆覆錦名其木衣錦將軍

范攎子詩

唐末呉人范攎處士子七歳能詩贈隱居者云掃葉隨風便澆花趂日隂處士方干曰此子必垂名因作夏日詩云閑云升不雨病葉落非秋干曰惜其不壽爾未幾果卒

金蓮燭

宣宗將命令狐绹為相前數日夜召更深方歸院以御前金蓮燭賜以送歸院吏望見燭以為駕幸已而绹至時以為榮

手印屏風

明皇所幸美人王氏數夢人招飲密防具言于上上曰必術士所為汝若再往以物志之其夕夢中又往因就研中濡手印于屏風上既悟即告潛索于外果于東明觀中得其手印紋而道士已遁矣

如意女子詩

如意中有女子七歳能詩則天召見試之令賦送別兄弟云別路云初起離亭葉乍飛所嗟人異鴈不作一行歸

龍興倉

沐都興國寺也舊有龍興寺周世宗廢為倉國初寺僧屢訴求復為寺太宗怒其煩瀆遣使封劒誅之且曰懼即斬不懼再奏僧臨行刑不懼使以聞太宗甚喜即日如其請復改為寺

抱琴逾垣

真宗祀汾隂登山望林麓中有亭檻問曰何所乃隱士魏埜草堂遣使往召之野方鼓琴教鶴舞聞使至抱琴逾垣遁去使聞上甚嘆美之

釜中龍

南唐時有蒼頭持龍水圗求貨或得之將練以服忽釡中云蒸起見二龍騰躍穿壁而去

清非生

太子中允王綸有女十八一日晝寢若魘有物憑附而語稱清非生呼其女為燕華君能三十六體天篆又能詩后數月如故皆不能記矣

姑蘇筆記【羅志仁】

父子立論不同

老泉論髙帝云帝嘗語呂后曰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劉氏必勃也可令為太尉是時劉氏安矣勃又將誰安耶髙帝之以太尉屬勃也知有呂氏禍矣然其不去呂后何也勢不可也東坡論髙帝云或曰呂后雖悍亦不思其為變故欲立趙王此又不然自髙帝之時而言之計呂后之年當死于恵帝之手呂后雖悍亦不思奪其子以與侄恵帝既死而呂后始有邪謀此出于無聊而帝逆之父子立論亦自不同如此

薛萬囘

薛昂賦蔡京君臣慶防閣詩云逢時可謂真千載拜賜應須更萬回時人謂之薛萬回賈秋壑柄國時浙漕朱峻深源毎有劄子稟事必稱云萬拜覆時人謂之朱萬拜深源晦翁曽孫

隱逸

錢文僖公演雖生富貴家而文雅樂善出天性晩以使相留守西京時通判謝綘掌書記尹洙留守推官歐陽修皆一時勝彥游宴吟詠未嘗不同洛下多水竹竒卉凡園囿勝處無不到有郭延卿者居水南少與張文定呂文穆公游累舉不第以文行稱于鄉閭張呂繼相乃更薦之得職官延卿亦未出仕幽亭蓺花足跡不及城市至是年八十余矣一日文僖率僚屬訪之去其居一里外屏騎從肩輿張蓋及門不告以名氏洛下士族多過客眾延卿不常出見莫知其何人也但所出相接道服對談而已數公疎爽闿明皆天下之選延卿笑曰陋居罕有過從平日所接之人亦無如數公者老夫幸甚惟愿少留對花小酌于是以陶尊果防而進文僖愛其髙逸亦留而不辭而吏報申牌府史牙兵列庭中延卿徐曰公等何官而從吏之都也尹師魯揖文僖語之曰留守相公也延卿笑曰不圗相公肯顧野人遂相與大笑又曰尚能飲否文僖欣然從之又飲數杯盤肴無少加于前而談笑自若已而辭去延卿送之門顧而曰老病不能造謝希勿誚也文僖登車茫然自失語歐公諸人曰此真隱者也渠視富貴為何等物邪嘆息累日

宣和間廣川董為鎮江府教官有李逈老髙尚不出人亦頗宗仰之董時往見與之欵語出所著書及所嘗獻朝廷者又知其通于治道皆切時用非尋常事文采取人娯悅者董回白知府虞燮曰治下有隱君子盍訪之虞問為誰董以李逈字叔友對虞曰斯人則愿見久矣一日攜具邀董而入叔友預辭未嘗制衫帽虞許野服相見至門下車與董步而入叔友降階迎客神情蕭散虞守甚髙之既飯叔友起懇虞曰逈有母年八十矣愿得薦逈名于朝丐處士號庶遇恩可記虞唯而去明日董誚之曰胡不見請而遽啓此齒叔友色愧悔曰恐其不再來耳董具以語諸生共嗟惜之予謂虞守不失為有錢文僖之遺風而李叔友有愧于郭延卿多矣

賈秋壑醮詞

賈秋壑徳祐乙亥八月生日建醮詞語云老臣無罪何眾議之不容上帝好生奈死期之已迫適值垂弧之旦預揚易簀之詞切念臣際遇三朝始終一節為國任怨但知存大體以杜私門遭時多難安敢顧防軀而思末

路屬【闕】     順率驕兵悍將以徂征用命不前致成酷禍惜無所用為有后圗眾口皆詆其非百喙難明此謗四十年勞悴悔不及留侯之保身三千里流離猶恐置霍光于赤族仰慙覆載俯愧劬勞伏愿皇天厚土之鍳臨理考度宗之昭格豈似道所自為也讀之雖可笑可哀其文自好

題梁

張于湖代為和州守設防題梁云宋乾道丁亥正月朔旦郡守胡昉新作黃堂其綏靖和民千萬年永無斁詞翰竒偉至今猶存彭大雅帥蜀筑重慶城幕客門士各撰記誦俱不當其意雅乃自記十七字云大宋嘉熙庚子制臣彭大雅城渝為蜀根本大字深刻之諸人嘆服文子布衣位至方伯連率功名震耀其胷次亦不凡矣文本不工然吐辭超勝以少少勝多多暗合于湖想見豪氣

意合

東坡言梅二丈長身秀眉大耳紅頰飲酒過百盞輒正坐髙拱此其醉也然不可謂之能飲蓋謂圣俞剛正不為酒所動矣馮當世好佛知太原以書寄王平甫曰并門歌舞妙麗但閉目不觀惟自以談禪為事平甫答曰若如所諭即明公未達禪理閉目不觀已是一重公案平甫此諭與東坡意合

南部新書【錢希白】

落星石

秘省內落星石薛稷畵鶴賀知章草書郎余令畵鳳相?號為四絶

瀑泉

司空圗舊隱三峯天祐末移居中條山王官谷周回十余里泉石之美冠于一山北巖之上有瀑泉流注谷中溉良田數十頃至今子孫猶存為司空之莊耳

墜井

白樂天之母因看花墜井后有排擯者以賞花新井之作左遷穆皇嘗題柱曰此人一生爭得水吃

夢為虎趂

武宗夢為虎所趂命京兆同華格虎以進至大中即屬格虎例

諫游

上在驪山華清宮值元夜欲出游陳?禮奏曰宮外曠野須有預備必欲夜游愿歸城闕上不能奪

雞兔筭

雞筭國史譜紀之尚不明上下頭下下腳腳即折半下見頭除腳見腳除頭上是雞下是

弄子忘恚

李訥仆射性卞急酷尚奕棋毎下子安詳極于寛緩往躁怒作家人輩則密以奕具陳于前訥覩便忻然改容以取其子布弄忘其恚矣

滋水

滋水驛在長樂驛之東睿皇在藩日此防之西壁畵一胡頭因題曰喚出眼何用苦深藏縮卻鼻何畏不聞香

五花

荊南舊有五花館待賔之上地也故蔣肱上成汭詩云不是主人憐姓字五花賔館敢從容

置權量

栁仲郢拜京兆尹置權量于東西市使貿易用之禁私制者北司史入粟違約仲郢殺而尸之自是人無敢犯

野狐

野狐泉店在潼闗之西泉在道南店后坡下舊?云野狐掊而泉涌店人改為冷淘過者行旅止焉今法饌中有野狐泉者以菉粉為之亦象此也

五縣天子

王延彬獨據建州稱偽號一旦大設為伶官作戲辭云只聞有泗州和尚不見有五縣天子

草市

蜀東西川之人常互相輕薄西川人言梓州者乃我東門之草市也豈得與我耦哉柳仲郢為東川節度使聞之謂幙賔曰吾立朝三十年清華備歴今日始得為西川作市令聞者皆笑之故世言東西兩川人多輕薄

刺血濡章

駙馬都尉鄭潛曜睿皇之外孫尚明皇第十二女臨晉長公主母即代國長公主也開元中母寢疾曜刺血濡奏章請以身代及焚章獨神道許三字不化翌日主疾間鄭固命左右勿敢言其請天之章門客尹靈琛之詞也靈琛為人言之

薜荔

武翊皇以三頭冠絶一代后惑婢薛茘苦其冢婦盧氏雖李紳以同年為防而眾論不容終至流竄狀頭宏詞勑頭是謂三頭

六籍奴婢

劉蕡精于儒術嘗看文中子忿然言曰才非殆庶擬上圣述作不亦過乎客曰文中子于六籍何如蕡曰若以人望人文中子于六籍猶奴婢之于郎主也世遂以文中子為六籍奴婢

少白

裴洎入相之年才四十四須髪盡白

臼塘

衞中行自福察有贓流于播州防赦北還死于播之館置于臼塘中南人送死無棺槨之具稻熟時理米鑿木若小舟以為臼土人呼為臼塘

事決于子

令狐绹在相毎朝廷大事一取決于子滈如元載之用伯和李吉甫之用徳裕

龍城錄【柳宗元】

吳嶠精明天文

呉嶠霅溪人也年十三作道士時?帝元年過鄴中告其令曰中星不守太防主君有嫌而旺氣流萃于秦地子知之乎令不之信至神堯即位方知不誣嶠精明天文即袁天罡之師也

魏證嗜醋芹

魏左相忠言讜論賛襄萬機誠社稷臣有日退朝太宗笑謂侍臣曰此羊鼻公不知遺何好而能動其情侍臣曰魏徴好嗜醋芹毎食之欣然稱快此見其真態也明旦召賜食有醋芹三杯公見之欣喜翼然食未竟而芹已盡太宗笑曰卿謂無所好今朕見之矣公拜謝曰君無為故無所好臣執作從事獨癖此收斂物太宗黙而感之公退太宗仰睨而三嘆之

上帝追攝王逺知易總

上元中臺州一道士王逺知善易于觀感間曲盡防妙善知人死生禍福作易總十五卷世秘其本一日因曝書雷雨忽至隂云騰沓直入臥內雷殷殷然赤電繞室暝霧中一老人下身所衣服但認青翠莫識其制作也逺知焚香再拜伏地若有所待老人叱起怒曰所泄者書何在上帝命吾攝六丁雷電追取逺知方惶懼據地起旁有六人青衣已捧書立矣老人責曰上方禁文自有飛天保衞玉笈金科秘藏?都汝是何者輒混藏緗帙據其所得實以告我逺知戰悸對曰青丘元老以臣不逮故傳授焉老人頥頷頃曰上帝敕下汝仙品已及于授度期展二十四年二紀數也逺知拜命次旋風起坼帷裂幙時已二鼓明月在東星斗燦然俱無影響所取將書乃易總耳逺知志頗自失后閉戶不出經歳不食人因窺閴中但聞勸酧交歡竟不知為誰也嗣圣中召至京玉清觀安泊間或逃去如此者數次天后封金紫光祿大夫但笑而不謝一日告殂遺言尸赴東流湍水中天后不允其語敕葬開明原上后長壽中臺州有人過海阻風飄蕩船欲坼妄行不知所止忽見畵船一葉自天末來驚視之乃逺知也漸相近臺人拜而呼之逺知曰君涉險何至于此告臺人此洋海之東十萬里也臺人問歸計奈何逺知曰借子迅風正西一夕可到登州為?語天壇觀張光道士臺人既辭去舟回如飛羽但覺風毣毣而過明日至登州方知逺知死久矣訪天壇道士其徒云死兩日矣方驗二人皆仙去

武居常有身后名

武居常天后髙祖也少時游洛下人呼為猴頰郎以居常頥下有須若猿頷也其上有四靨一日伊水土遇一丐者曰郎君當有身后名面骨法當刑然有女當八十年后起家暴貴尋亦浸防居常不信后卒如言匄者豈非異人乎

房?齡為相無嗣

房?齡來買卜成都日者笑而掩象曰公知名當世為時賢相奈無嗣相紹何公怒時遺直已三歳在側日者顧指曰此兒此兒絶房氏者此也公大悵而還后皆信然也

韓仲卿夢曹子建求序

韓仲卿一日夢一烏幘少年風姿磊落神仙人也拜求仲卿言某有文集在建鄴李氏公當名出一時肯為我討是文而序之防我亦隂報耳仲卿諾之去復回曰我曹植子建也仲卿既寤撿鄴中書得子建集分為十卷異而序之即仲卿作也

趙師雄醉憩梅花下

隋開皇中趙師雄遷羅浮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間因憇仆車于松林間酒肆傍舍見一女人淡妝素服出迓師雄時已昏黒殘雪對月色防明師雄喜之與之語但覺芳香襲人語言極清麗因與之扣酒家門得數杯相與飲少頃有一綠衣童來笑歌戲舞亦自可觀頃醉寢師雄亦懵然但覺風寒相襲久之時東方已白師雄起視乃在大梅花樹下上有翠羽啾嘈相須月落參橫但惆悵而已

李太白得仙

退之嘗言李太白得仙去元和初有人自北海來見太白與一道士在髙山上笑語久之頃道士于碧霧中跨赤虬而去太白聳身健步追久共乘之而東去此亦可駭也

韓退之夢吞丹篆

退之常説少時夢人與丹篆一卷令強吞之傍一人撫掌而笑覺后亦似胷中如物噎經數日方無恙尚可記其上一兩字筆勢非人間書也后識孟郊似與之目熟思之乃夢中傍笑者信乎相契如此

寜王畫馬化去

寧王善畵馬開元興慶池南華蕚樓下壁上有六馬袞塵圗內明皇最眷愛玉面花驄謂無纎悉不備風鬃霧鬛信偉如也后壁唯有五馬其一者失去信知神妙將變化俱也

含元殿丹石隱語

開元末含元殿火去基下出丹石上有隱語不可知云天漢二年赤光生栗木下有子傷心遇酷此亦不能辨也

景州龍見三頭

開元四年景州水中見一龍三頭時州中大水后一日有風自龍見處西南來飛屋拔木半晝暝

神堯皇帝破龍門賊

神堯皇帝拜河東節度使九月領大使擊龍門賊母端兒夜過韓津口時明月方出白霧初澄于小橋下有二人語言明日毋大郎死我輩勤亦不少矣神堯停馬問二人再拜起泣曰某二人漢兵也昨奉東岳命岳神管押七十人付龍門助將軍討賊某二人尸骨在此因少憇于此亦自感傷兼欲先知于將軍耳神堯訝其言深切詢其姓氏但笑謝言將軍貴人也某仆卒之賤分不當逾言訖蒼惶辭去言大隊至矣倐忽不見頃疾風如過矢風塵蔽天而過神堯黙喜之明日破賊發七十二矢皆中而復得其矢信知圣王所向至靈亦先為佐佑焉

明皇夢游廣寒宮

開元六年上皇與申天師道士鴻都客八月望日夜因天師作術三人同在云上游月中過一大門在玉光中飛浮宮殿往來無定寒氣逼人露濡衣袖皆濕頃見一大宮府榜曰廣寒清虛之府其守門兵衞甚嚴白刃粲然望之如凝雪時三人皆止其下不得入天師引上皇起躍身如在煙霧中下視王城崔巍但聞清香靄欝視下若萬里琉璃之田其間見有仙人道士乘云駕鶴往來若游戲少焉步向前覺翠色冷光相射目?極寒不可進下見有素娥十余人皆皓衣乘白鸞往來舞笑于廣寒大桂樹之下又聴樂音嘈雜亦甚清麗上皇素解音律熟覽而意已傳頃天師亟欲歸三人下若旋風忽悟若醉中夢回爾次夜上皇欲再求往天師但笑謝而不允上皇因想素娥風中飛舞袖被編律成音制霓裳羽衣舞曲自古洎今清麗無復加于是矣

任中宣夢水神持鏡

長安任中宣家素畜寶鏡謂之飛精識者謂是三代物后有八字僅可曉然近籕篆云水銀隂精百鏈成鏡詢所得云商山樵者石下得之后中宣南騖洞庭風浪洶然因泊舟夢一道士赤衣乘龍詣中宣言此鏡乃水府至寶出世有期今當歸我矣中宣因問姓氏但笑而不答持鏡而去夢回亟視篋中已失所在

夜坐談鬼而怪至

君誨嘗夜坐與退之余三人談鬼神變化時風雪寒甚牕外防防火明若流螢須臾千萬防不可數度頃入室中或為圎鏡飛度往來乍離乍合變為大聲去而三人雖退之剛直亦為之動顔君誨與余但匍匐掩目前席而已信乎俗諺曰白日無談人談人則害生昏夜無談鬼談鬼則怪至亦知言也余三人后皆不利

裴武公夜得鬼詩而化為燼

開元末裴武公軍夜宿武休帳前見一介胄者擲一紙書而去武公取視乃四韻詩云屢策羸驂歴亂峋叢嵐映日晝如曛長橋駕險浮天漢危棧通岐觸岫云卻念淮隂還得計又嗟忠武不堪聞廢興盡系前生數休衒英雄勇冠軍武公得詩大不悅紙隨手落為燼信知鬼物所制也出師大不利武公射中臆下病月余薨

房?齡有大譽

房?齡幼穉日王通説其文謂此細眼奴非立忠志則為亂賊輔帝者則為儒師綽有大譽矣

閻立本有丹青之譽

閻立本畫宣王吉日圗太宗文皇帝嘗為題中諸公皆議論東都從幸上出示圗于諸臣稱為越絶前世已而忽藏于衣袖笑謝而退自是立本有丹青之譽

王宏善為八體書

王宏濟南人太宗幼日同學因問為八體書太宗既即極因訪宏而鄉人竟傳隱去是亦子陵之徒歟

張昶著龍山史記注

沈休文有龍山史記注即張昶著昶后漢末大儒而世亦不稱譽余少時江南李育之來訪余求進此文后為火所焚更不復得豈斯文天欲秘者耶

龍城無妖邪之怪

柳州舊有鬼名五通余始到不之信一日因發篋易衣盡為灰燼余乃為文醮訴于帝帝憫我心遂爾龍城絶妖邪之怪而庶士亦得以寧也

王漸作孝經義

國初有孝子王漸作孝經義成五十卷事亦該備而漸性鄙樸凡鄉里有鬭訟漸即詣門髙聲誦義一卷反為漸謝后有病者即請漸來誦書尋亦得愈其名藹然余時過汴州適防路逢一老人亦談此事頗亦敬其誠也

晉哀帝著書深闡至理

晉哀帝著丹青符經五卷丹臺錄三卷青符子即神丘先生也深闡至理而近世有胡宗道海上方士得其術

老叟講明種蓺之言

余南遷度髙鄉道逢老叟帥年少于路次講明種蓺其言深耕穊種時耘時耔卻牛馬之踐履去螟蜷之戕害勤以朝夕滋之糞土而有秋之利蓋富有年矣若夫堯湯之水旱霜雹之不時則在夫天也余感此言將書諸紳質于治民理生者無所施而不可而又至言也

李明叔精明古器

建康李生名照字明叔真可人書生好古博雅者一日就京師謁余裹飯從游于汧渭之間此人宦意畏巧而淡然蔽于古器凡自戰國洎于蕭梁之間譜所載者十得五六而皆精制竒巧后世莫逮然生頗為文思澁設用勤求古器心在于文書間亦足以超偉于當代也

賈奭著書仙去

賈奭河陽人字師道與余先人同室讀書為人謹順少調官河南尉才吏也后五十歳棄家隱伊陽小水鄉和樂村鳴臯山中著書二十卷號鳴臯子邇年不知其所終山中人竟言仙去然訛幻莫之信也有子餗字子美亦有才然不逮于父風

開元藏書七萬卷

有唐惟開元最備文籍集賢院所藏至七萬卷當時之學士蓋為褚無量裴煜之鄭譚馬懐素張説佚行水陸堅康子元輩凡四十七人分司典籍靡有闕文西賊遽興兵火交紊兩都灰燼無存惜哉

明皇識射覆之術

上皇始平禍亂在宮所與道士馮存澄因射覆得卦曰合因又得卦曰斬闗又得卦曰鑄印乘軒存澄啓謝曰昔此卦三靈為最善黃帝勝炎帝而筮得之所謂合因斬闗鑄印乘軒始當果斷終得嗣天上皇掩其口曰止矣黙識之矣后即位應其術焉

明皇夢姚宋當為相

上皇初登極夢二龍一符自紅霧中來上大姚崇宋璟四字扐之兩大樹上宛延而去夢回上召申王圎兆王進曰兩木相也二人名為天遣龍致于樹即知崇璟當為輔相兆矣上嘆異之

太宗沈書于滹沱

太宗文皇帝平王世充于圖籍有交闗語言構怨連結文書數百事太宗命杜如晦掌之如晦復稟上當如何太宗曰付諸曹吏行頃聞于外有大臣將自盡者上乃復取文書背裹一物疑石重上親裹百重命中使沉滹沱中更不復省此與光武焚交謗數千章者何異

尹知章夢持巨鑿破其腹

尹知章字文叔絳州翼城人少時性懵夢一赤衣人持巨鑿破其腹若內草茹于心中痛甚驚寤自后聰敏為流輩所尊開元中張説表詣朝上召見延英上問曹植幽思賦何為逺取景物為句意防安在知章對以植所謂賦作不徒然若倚髙臺之曲嵎望且重也處幽僻之閑深位至卑也望翔云之悠悠嗟朝霽而夕隂以為物無止定之意而上多改易也顧秋華之零落歳將暮也感歳暮而傷心年將易也觀躍魚于南沼使智者居于明非得志也聆鳴鶴于北林怨且和也搦素筆而慷慨守文而感也?大雅之哀吟憫其時也仰清風以嘆息思濯煩也寄予思于悲弦志在古也信有心而在逺措者大也重登髙以臨川及上下也何余心之煩錯寧翰墨之能?意不盡也此幽思所以賦也上敬異之擢禮部侍郎集賢院正字

髙皇帝宴賞牡丹

髙皇帝御羣臣賦宴賞雙頭牡丹詩惟上官昭容一聨爲絶麗所謂勢如連璧友心若臭蘭人者使夫婉兒稍知義訓亦足為賢婦人而稱量天下何足道哉此禍成所以無赦于死也有文集一百卷行于世

魏證善治酒

魏左相能治酒有名曰醹淥翠濤常以大金甖內貯盛十年飲不歇其味即世所未有太宗文皇帝嘗有詩賜公稱醹淥勝蘭生翠濤過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蘭生即漢武百味防酒也玉薤?帝酒名公此酒本學釀于西域人豈非得大宛之法司馬遷所謂富人藏萬石葡萄酒數十歳不敗者乎

裴令公訓子

裴令公常訓其子凡吾輩但可文種無絶然其間有成功能致身為萬乘之相則天也

華陽洞小兒化為龍

茅山隱士呉綽素擅潔譽神鳳初因采藥于華陽洞口見一小兒手把大珠三顆其色瑩然戲于松下綽見之因前詢誰氏子兒犇忙入洞中綽恐為虎所害遂連呼相從入欲救之行不三十步見兒化作龍形一手握三珠填左耳中綽素剛膽以藥斧斸之落左耳而三珠已失所在龍亦不見出不十余步洞門閉矣綽后上皇封素養先生此語賈宣伯説

賈宣伯有治三蟲之藥

賈宣伯有神藥能治三蟲止熬黃栢木以熱酒沃之別無他味一日過松江得巨魚置于水罟中因投水刀圭藥魚引吸中即死取視則見八足若爪利焉后呉江有怪土人謂蛟為害宣伯以數刀圭投潭中明旦老蛟死浮于水而水蟲莫知數皆為藥死山人此藥云本受之于閤皂山王天師乃仙方耶而涉海者亦或需焉故書之

李林甫以毒虐弄正權

恵州一娼女震厄死于市衢脇下有朱字李林甫以毒虐弄正權帝命列仙舉三震之疑此女子偃月公后身耶譎而可懼元和元年六月也

張復條山集論世外事

張復澧州人飽書帙作條山集三十卷論世外事此人兼得神鬼趣隱不仕有文集行于世

羅池石刻

羅池北龍城勝地也役者得白石上防辨刻畫云龍城柳神所守驅厲鬼山左首福土氓制九丑余得之不詳其理特欲隱予于斯歟

劉仲卿隱金華洞

賈宣伯愛金華山即金雙谿別界其北有仙洞俗呼為劉先生隱息處其內有三十六室廣三十六里石刻上以松炬照之云劉嚴字仲卿漢室射聲校尉當恭顯之際極諫被貶于東陬隱跡于此莫知所終即道士蕭至?所記也山口人時得玉篆牌俗?劉仲卿毎至中元日來降洞中州人祈福尋谿口邊得此者當巨富此亦未必為然然仲卿亦梅子真之徒歟

趙昱斬蛟

趙昱字仲明與兄冕俱隱青城山從事道士李玨隋末?帝知其賢徴召不起督讓益州太守臧賸強起昱至京師?帝縻以上爵不就獨乞為蜀太守帝從之拜嘉州太守時犍為潭中有老蛟為害日久截沒舟船蜀江人患之昱涖政五月有小吏告昱防使人往青城山置藥渡江溺死者沒舟航七百艘昱大怒率甲士千人及州屬男一萬人夾江岸鼓噪聲振天地昱乃持刀沒水頃江水盡赤石巖半崩吼聲如雷昱左手執蛟首右手持刀奮波而出州人頂戴事為神明隋末大亂潛以隱去不知所終時嘉陵漲溢水勢洶然蜀人思昱頃之見昱青霧中騎白馬從數獵者見于波面?鞭而過州人爭呼之遂吞怒眉山太守薦章太宗文皇帝賜封神勇大將軍廟食?江口歳時民疾病禱之無不應上皇幸蜀加封赤城王又封顯應侯昱斬蛟時年二十六玨?仙去亦封佑應保慈先生

宋單父種牡丹

洛人宋單父字仲儒善吟詩亦能種藝術凡牡丹變易千種紅白鬭色人亦不能知其術上皇召至驪山植花萬本色様各不同賜金千余兩內人皆呼為花師亦幻世之絶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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