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gress id="pltbd"></progress><cite id="pltbd"><span id="pltbd"><ins id="pltbd"></ins></span></cite><strike id="pltbd"><dl id="pltbd"></dl></strike><strike id="pltbd"><i id="pltbd"><del id="pltbd"></del></i></strike>
<strike id="pltbd"></strike>
<strike id="pltbd"><dl id="pltbd"><del id="pltbd"></del></dl></strike>
<strike id="pltbd"><dl id="pltbd"><del id="pltbd"></del></dl></strike>
<strike id="pltbd"><i id="pltbd"><del id="pltbd"></del></i></strike>
<strike id="pltbd"></strike>
<strike id="pltbd"></strike><strike id="pltbd"></strike>
<strike id="pltbd"><dl id="pltbd"><del id="pltbd"></del></dl></strike><strike id="pltbd"></strike>
<span id="pltbd"></span>
<span id="pltbd"><video id="pltbd"></video></span>
<strike id="pltbd"></strike>
<strike id="pltbd"></strike>
<strike id="pltbd"></strike>
<ruby id="pltbd"><video id="pltbd"><del id="pltbd"></del></video></ruby>
<th id="pltbd"><video id="pltbd"></video></th>

《學問之道 [二]》曾國藩文集 曾國藩作品集

學問之道 [二]

作者:曾國藩

古人風范

自古圣賢豪杰,文人才上,其志事不同,而其豁達光明之胸大略相同。以詩言之,必先有豁達光明之識,而后有恬淡沖融之趣。如李白、韓退之、杜牧之則豁達處多,陶淵明、孟浩然、白香山則沖淡處多。杜、蘇二公無美不備,而杜之五律最沖淡,蘇之七古最豁達。邵堯夫雖非詩之正宗,而豁達、沖淡二者兼全。吾好讀《莊子》,發其豁達足益人胸襟也。

家書:同治二年三月二十日致沅弟

偶思古文、古詩最可學者,占八句云:”《詩經》之節,《尚書》之括,孟之烈,韓之超,馬之咽,莊之跌,陶之潔,杜之拙。”

日記:同治五年正月十五日

凡詩文趣味約有二種:一曰詼詭之趣,一日閑適之趣。詼詭之趣,惟莊柳之文,蘇黃之詩,韓公詩文,皆極詼詭,此外實不多見。閑適之趣,文惟椰子厚游記近之,詩則韋孟白傅均極閑適;而余所好者,尤在陶之五古、杜之五律、陸之七絕,以為人生具此高談襟懷,雖南面王不以易其樂也。爾胸懷頗雅淡,試將此三人之詩研究一番,但不可走入孤僻一路耳。

家書:同治六年三月二十二日諭紀澤

右選文分三種:氣體高津,格調古雅可以傳世無疑者,為一種;議論郁勃,聲情激越,利于鄉會場者,為一種;靈機活潑,韻致妍妙,宜于歲科小試者,為一種。不分時代,不論題之大小,即其所分之三種,亦有可移易者。要之,吾之所見如此,以是為課弟之本云。

日記:道光二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

所謂四象者:識度即太陰之屬,氣勢則太陽之屬,情韻少陰之屬,趣味少陽之屬。

家書: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二日致沅弟

細玩孟子光明俊偉之氣,惟在子與韓退之得其仿佛,近世如王陽明亦殊磊落,但文辭不如三子者之跌宕耳。

日記:咸豐十一年九月十一日

二更后溫《孟》,分類記出,寫于每章之首,如言心言性之屬目,曰性道至言;言取與出處之屬目,曰廉節大防;言自況自許之屬目,日抗心高望;言反躬刻厲之屬目,日切已反求。

日記:同治二年十月十八日

太史傳莊子曰”大抵率寓言也”。余讀《史記》亦”大抵率寓言也。”列傳首伯夷,一以離天道福善之不足據,一以寓不得依圣人以為師。非自著書,則將無所托以垂手不朽。次管、晏傳,傷已不得的叔者為之知己,又不得如晏子者為之宏達。此外如子臂之債、屈賈之枉,皆借以自鳴其郁耳。非以此為古來偉人計功簿也。班固人表,失其指矣。

讀書錄:史記

衛青、霍去病傳,右衛而左霍;猶魏其、武安傳,有寶[竇]而左田也。衛之封侯,意已含諷刺矣。霍則諷刺更甚。句中有筋,字中有眼。故知文章須得偏騖不平之氣,乃是佳耳。

讀書錄:史記衛將軍源騎列傳

三代以下陳奏君上之文,當以此篇及諸葛公《出師表》為冠。淵懿篤厚,直與六經同風。如”情欲之感,無間于義容;宴私之意,不形乎動靜”等句,朱子取以入《詩經集傳》,蓋其立言為有本矣。

讀書錄:漢書

古人絕大事業,恒以精心敬鎮出之。以區區蜀漢一隅,而欲出師關中,北伐曹魏,其志愿之宏大,事勢之艱危,亦古今年罕見。而此文不言其艱巨,但言志氣宜恢宏.刑賞宜平允,君宜以親賢納言為務,臣宜以討賊進諫為職而且。故知不朽之文,必自襟度遠大、思慮精微始也。

文:《鳴原堂論文·諸葛亮出師表》

奏疏以**為極軌,而氣勢最盛事理最顯者,尤莫善于《治安策》。故千古奏議,推此篇為絕唱。可流涕者少一條,可長太息者少一條,《漢書》所載者,殆尚非賈子全文。

文:《鳴原堂論文·賈誼陳政事疏》

古人措辭之深秀,實非唐以后人所可及。特氣有春翡駿近者,亦有不盡然者,或不免為辭所累耳。若以顏、深鮑、謝之辭而運之以子云、退之之氣,豈不更可貴哉!

日記:咸豐十一年十二月廿九日

讀《原毀》、《伯夷頌》、《獲麟解》、《龍雜說》諸篇,岸然想見古人獨立千古,確乎不拔之象。

日記:同治元年九月二十日

溫韓文《柳州羅池廟碑》,覺情韻不匱,聲調鏗鏗,乃文章中第一妙境。情以生文,文亦足以生情;文以引聲,聲亦足以引文。循環互發,油然不能自已,庶漸漸可入佳境。

日記:咸豐九年九月十七日

予論古文,總須有倔強不馴之氣,愈拗愈深之意。故于太史公外,獨取昌黎、半山兩家。論詩亦取微兀不群者,論字亦然。每蓄此意,而不輕談。

家書: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七日致澄溫沅季諸弟

夜讀《古文·雜記類》,微若有所得者。柳子厚山水記,似有得于陶淵明沖淡之趣,文境最高,不易及。

日記:咸豐十年八月廿一日

竊以先哲經世之書,莫善于司馬文正公《資治通鑒》。其論古皆折衷至當,開拓心胸。如因三家分晉而論名分,因曹魏移柞而論風俗,因蜀漢而論正閏,因樊、獎而論名實,皆能窮物之理,執圣之權。又好敘兵事所以得失之由,脈絡分明;又好詳名公巨卿所以興家敗家之故,使土大夫怵然知戒。實六經以外不刊之典也。閣下若能熟讀此書,而參稽三通、兩衍義請書,將來出而任事,自有所持循而不至失墜。

書信:咸豐八年九月二十六日加羅忠祜片

韓公五言詩本難領會,爾且先于怪奇可駭處、詼諧可笑處細心領會。可駭處,如詠落葉則曰:”謂是夜氣滅,望舒隕共圓”;詠作文,則日:”蛟龍弄角牙,造次欲手攬”,可笑處,如詠登科則回:”儕輩(疒梭之右)且熱,喘如竹筒吹”。詠苦寒則曰:”羲和送日出,(宀來)怯頻窺覘”。爾從此等處用心,可以長才力,亦可添風趣。

家書:同治元年十二月十四日諭紀澤

中飯后熱極,因讀東坡”但尋牛矢覓歸路”詩,陸放翁”斜陽古柳趙家莊”詩,杜工部”黃四娘家花滿溪”詩,念古人胸次蕭灑曠遠,毫無渣滓,何其大也!余飽歷世故,而心中猶不免計較將迎,又何小也!”

日記:咸豐九年四月十七日

東坡之文,其長處在征引史實。切實精當,又善設譬喻,凡難顯之情,他人所不能達者,玻公則以譬喻明之。如”百步洪”詩首數句設譬人端,此外詩文亦幾無篇不設譬者。此文以屠殺膳羞喻輕視民命,以捶楚奴婢喻上懺天心,皆巧于構想,他人所百思不到者,既讀之而適為人人意中所有。古今奏議推賈長沙、陸宣公、蘇文忠三人超前絕后。余謂長沙明于利害,宣公明于義理,文忠明于人情,吾輩陳言之道,縱不能兼明此三者,亦須有一二端明達深透,庶無格格不吐之態。

文:《鳴原堂論文·蘇武代張方平諫用兵書》

山谷學杜公七律,專以單行之氣運于偶句之中;東坡學太白,則以長古之氣運于律句之中。樊川七律,亦有一種單行剽姚之氣。余嘗調小杜、蘇、黃,皆豪士而有快客之風者。

文:《大潛山房詩題語》

放翁胸次廣大,蓋與陶淵明、白樂天、邵堯夫、蘇子瞻等同其曠逸。其于滅虜之意,養生之道,千言萬語,造次不離真,可謂有道之士。

日記:咸豐十一年正月初四日

讀震川文數篇,所謂風雪中讀之,一似嚼冰雪者,信為清潔,而波瀾意度,猶嫌不足以發揮奇趣。

日記:咸豐九年六月十八日

自孔孟以后,惟深溪《通書》、橫渠《正蒙》,道與文可謂兼至交盡。其次如昌黎《原道》、子固《學記》、朱子《大學序》,寥寥數篇而已,此外則造與文竟不能不離而為二,鄙意欲發明義理,則當法《經說》、《理窟》及各語錄札記;欲學為文,則當掃蕩一副舊習,赤地新立。將前此所業,蕩然若喪其所有,乃始別有一番文境。

書信:咸豐八年正月初三日致劉蓉

望溪先生古文辭為國家二百余年之冠,學者久無異辭。即其經術之湛深,八股之文雄厚,亦不愧為一代大儒。雖乾嘉以來,漢學諸家百方攻擊,曾無損于毫末。推其經世之學,持論太高,當時同志請老,自朱文端、楊文定數人外,多見謂迂闊而不近人情,此疏閱歷極深,四條皆確實可行,而文氣深厚,則國朝奏議中所罕見。

讀書錄:望溪文集橋除積習興起人材札子

書道縱橫

以后作字,須講究墨色。古來書家,無不善使墨者,能令一種神光活色浮于紙上,固由臨池之勤染翰之多所致,亦緣于墨之新舊濃淡,用墨之輕重疾徐,皆有精意運乎其間,故能使光氣常新也。

家書:咸豐八年八月二十日諭紀澤

日內思作字道,剛健、婀娜二者缺一不可。余既奉歐陽率更、李北海、黃山谷三家以為剛健之宗,又當參以諸河南、董思白煙娜之致,庶為成體之書。

日記:咸豐十一年十月初十日

寫字之中鋒者,用筆尖著紙,古人謂之”蹲鋒”,如獅蹲虎蹲犬蹲之象。偏鋒者,用筆毫之腹著紙,不倒于左,則倒于右。當將倒未倒之際,一提筆則為蹲鋒,是用偏鋒者,亦有中鋒時也。

家書:咸豐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諭紀澤

日內頗好寫字,而年老手鈍,毫無長進,故知此事須于三十歲前寫定規模。自三十歲以后只能下一熟字工夫,熟極則巧妙出焉。筆意間架,作匠之規也,由熟而得妙,則不能與人之巧也。吾千三四十歲時。規矩未定,故不能有所就。人有恒言,曰”抄來無過熟”,又曰”熟能生巧”,又回”成熟”,故知妙也、巧也、成也,皆從極熟之后得之者也。不特寫字為然,凡天下庶事百技,皆先立定規模,后求精熟。即人之所以為圣人,亦須先立規模,后求精熟。即顏淵未達一間,亦只是欠熟耳。故曰: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

日記:咸豐九年四月初八日

爾所臨隸書《孔廟碑》、筆太拘束,不甚松活,想系執筆太近毫之故,以后須執于管頂。余以執筆太低,終身吃虧,故教爾趁早改之。《玄教碑》墨氣甚好,可喜可喜。郭二姻叔嫌左肩太俯,右肩太聳。吳子序年伯欲帶歸示其子弟。爾字姿于草書尤相宜,以后專習真草二種,篆隸置之可也。四體并習,恐將來不能一工。

家書:咸豐八年十月二十五日諭紀澤

奇橫之趣與自然之致,缺一不可。

日記:咸豐十一年七月初三日

因讀李太白、杜子美各六篇,俗作書之道亦須先有驚心動魄之處,乃能漸入正果,若一向由靈妙處著意,終不免描頭畫角伎倆。

日記:同治無年四月初二日

何子貞與予講字極相合,調我”真知大源,斷不可暴棄”。予嘗謂天下萬事萬理皆出于乾坤二卦。即以作字論之:純以神行,大氣鼓蕩,脈絡周通,潛心內轉,此乾道也;結構精巧,向背有法,修短合度,此坤道也;凡乾以神氣言,凡坤以形質言。禮樂不坤。作字而化游自得真力彌滿老,即樂之意也;絲絲入扣轉折合法,即利之意也。偶與子貞言及此,子貞深以為然,謂渠生平得力,盡于此矣。

家書: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與澄溫院季諸弟

大抵寫字只有用筆、結體兩端。學用筆,須多看古人墨跡;學結體,須用油紙摹古帖。此二者,皆決不可易之理。小兒寫影本,肯用心者,不過數月,必與其摹本字相肖。否自三十時,已解古人用筆之意,只為欠卻間架工夫,便爾作字不成體段。生平欲將柳誠懸、趙子昂兩家合一爐,亦為間架欠工夫,有志莫逐。爾以后當從間架用一番苦功,每日用油紙摹帖,或百字,或二百字,不過數月,間架與古人逼肖而不自覺,能合柳、趙為一,此吾之素愿也。不能。則隨爾自擇一家,但不可見異思遷耳。

家書:咸豐九年三月初三日諭紀澤

偶思古之書家,字里行間別有一種意態,如美人之眉目可畫者也,其精神意態不可畫者也。意態超人者,古人謂之韻勝。余近年于書略有長進,后當更于意態上著些體驗功夫,因為四語,曰(上敖下龜)屬鷹視,撥燈嚼絨,欲落不落,欲行不行。

日記:同治二年九月初六日

爾前用油紙摹字,若常常為之,間架必大進。歐、虞、顏、柳四大家是詩家之李、杜、韓、蘇,天地之日星江河也。爾有志學書,須窺導四人門徑,至日至囑!

家書:咸豐九年七月十四日諭紀澤

是日悟作書之道,亦分陽剛之美、陰柔之美兩端,偏于陽者取勢宜峻邁,偏于陰者下筆宜和緩。二者兼并鶩,則兩失之矣。余心每蹈此弊。

日記:同治四年十月二十日

余往年在京深以學書為意。苦思力索,見于因心橫慮,但胸中有字,手下無字。近歲在軍,不甚思索,但每日筆不停揮,除寫字及辦公事外,尚習字一張,不甚間斷,專從間架上用心,而筆意筆力與之俱進,十年前胸中之字,今竟能達之脫下,可見思與學不可偏廢。

日記:咸豐十一年二月廿五日

思作字之法,險字、和字二者缺一不可。

日記:咸豐十一年二月廿九日

見作字總須得勢,務使一筆可以走千里。

家書: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致澄弟沅弟諸弟

因悟作字之道,二者并進,有著力而取險勁之勢,有不著力而得自然之味。著力如昌黎之文,不著力則如淵明之詩;著力則有軍所稱如雄畫沙也,不著力則右軍所稱如印泥也。二者闕一不可,亦猶文家所謂陽剛之美、陰柔之美矣。

日記:同治三年五月初三日

至于寫字,真行篆隸,爾頗好之,切不可間斷一日。既要求好,又要求快。余生平因作字遲鈍,吃虧不少。爾須力求敏捷,每日能作楷書一萬則幾矣。

家書:咸豐八年七月二十一日諭紀澤

爾近來寫字,總失之薄弱,骨力不堅勁,墨氣不豐腴,與爾身體向來輕薄之弊正是一路毛病。爾當用油紙摹顏字之《郭家廟》、柳字之《瑯琊碑》、《元[玄]秘塔》,以藥其病。日日留心,專從厚重二字上用工。否則字質太薄,即體質亦因之更輕矣。

家書:同治元年四月二十四日諭紀澤

作字時,先求圓勻,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書一萬,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則手腕毫不費力。將來以之為學,則手抄群書;以之為政,則案無留讀。無窮受用,皆自寫字之勻而且捷生出。

家書:咸豐八年八月二十日諭紀澤

近來作書,略有長進,但少蕭然物外之致,不能得古人風韻耳。

日記:同治三年五月十二日

久不作篆,生澀殊甚,乃知天下萬事貴熟也。

日記:同治元年三月十七日

看劉文清公《清愛堂帖》,略得其沖淡自然之趣,方語文人技藝佳境有二:曰雄奇,曰淡遠。作文然,作詩然,作字亦然。若能合雄奇于淡遠之中,尤為可貴。

日記:咸豐十一年六月十七日

爾寫字筆力太弱,以后即常摹柳帖亦好。家中有柳書《無[玄]秘塔》、《瑯琊碑》、《西平碑》各種,爾可取《瑯琊碑》日臨百字、摹百字。臨以求其神氣,摹以仿其間架。

家書:咸豐十一年正月十四日諭紀澤

習字臨《千字文》亦可,但須有恒。每日臨帖一百字,萬萬無間斷。則數年必成書家矣。

家書: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致溫弟

因余作字不專師一家,終無所成。定以后楷書學虞、劉、李、王,取根勢,以求自然之致,利有稍肥;行書學歐、張、黃、鄭,取直勢,以盡(日+倪之右)視之態,利在稍瘦。二者兼營并進,庶有歸于一條鞭之時。

日記:同治五年九月廿九日

……習大字,總以間架緊為主。寫成之后,貼于壁上觀之,則妍自見矣。

家書:咸豐十一年正月十四日致澄弟

寫零字頗多,悟北海上取直勢,下取橫勢,左取直勢,有取橫勢之法。大約直勢本于秦篆,根勢本子漢隸;直勢盛于右軍暨東晉諸帖,橫勢盛于三趣話碑。唐初歐公用直勢,請公用橫勢,李公則兼用二勢。

日記:同治五年五月廿五日

因困橫之馀而語作字之道:點如珠,畫如玉,體如鷹勢如龍,四者缺一不可。體者,一字之結構也;勢者,數字數行之機勢也。

日記:咸豐十一年七月初五日

余近日常寫大字,漸有長進,而不甚貫氣,蓋緣結體之際不能字字一律。如或上松下緊,或上緊下松,或左大右小,或右大左小。均須始終一律,乃成體段。余字取勢,本系左大右小,而不能一律,故但無所成。推之作古文辭,亦自有體勢,須篇篇一律,乃為成章。言語動作亦自有體勢,須日日一律,乃為成德。否則,載沉載浮,終無所成矣。

日記:咸豐九年六月初一日

趙文敏集古今之大成,于初唐四家內師虞永興,而參以鐘紹京,因此以上窺二王,下法山谷,此一徑也;于中唐師李北海,而參以顏魯公、徐季海之沉著,此一徑也;于晚唐師蘇靈芝,此又一徑也。由虞永興以溯二王及晉六朝諸賢,世所稱南派者也;由李北海以溯歐、諸及魏北齊諸賢,世所謂北派者也。爾欲學書,須窺尋此兩派之所以分:南派以神韻勝,北派以魄力勝。宋四家。蘇、黃近于南派,米、蔡近于北派,趙子昂欲合二派而匯為一。水從趙法入門,將來或趙南派,或趙北派,皆可不迷于所往。

家書:咸豐九年三月二十三日諭紀澤

柳臣言作字如學射,當使活力,不可使拙勁;顏、柳之書,被石工鑿壞,皆蠢而無禮,不可誤學。名言也。

日記:咸豐九年七月十三日

作字時,悟京中翰林善寫白摺者,相傳中有一絲牽貫于行間,作大字亦當知此意味。

日記:咸豐十一年十月初一日

余昔學顏柳帖,臨摹動輒數百紙,猶且一無所似。余四十以前在京所作之字,骨力間架皆無可觀,余自愧而自惡之。四十八歲以后,習李北海《岳麓寺碑》,略有進境,然業歷八年之久,臨摹已過千紙。今爾用功未滿一月,遂欲速濟神妙耶?余于凡事皆用困知勉行工夫,爾不可求名太驟,求效太捷也。

以后每日習柳字百個,單日以生紙臨之,雙日以油紙摹之。臨帖宜徐,摹帖宜疾,專學其開張處。數月之后,手愈拙,字愈丑,意興愈低,所謂”困”也。困時切莫間斷,熬過此關,便可少進。再進再困,再熬再奮,自有亨通精進之日。不特習字,凡事皆有極困極難之時,打得通的,便是好漢。

家書:同治五年正月十八日諭紀鴻

亚洲精品在线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