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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北京,我回來了》溥杰自傳 溥杰作品集

五十二 兄妹喜相逢

1960年12月6日,我和其他幾個獲得特赦的人員登上了駛往北京的火車。火車在原野上奔馳著,我的心也奔馳著,恨不得一步就到北京。沿路美麗的風景,看得我心花怒放。12月7日下午,火車到達北京。一出北京車站,寬闊的馬路,清潔的街道,兩旁的高樓大廈都讓我眼花繚亂。路上穿著深藍色中山裝的行人個個顯得精神飽滿。我禁不住想沖著人們喊一聲:“北京,我回來了!”那天,車站上沒有來接我的人,因為我事先沒有寫信告知五妹具體回來的日期,他們只是籠統知道我將于最近回來。撫順戰犯管理所也沒有派人護送我回北京。我一出車站,就陷入了汪洋大海般的人群中。屈指算來,我離開北京十六年了,北京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確使我難以相認了。我只知道五妹住在西城前井胡同8號,自己坐車到西四,在西四附近轉悠了半天,夜里8點多才來到五妹家里,讓五妹和老萬吃了一驚。但我還是高興的,我原是北京人,后海一帶是我誕生之地。我在這童年經過的地方躑躅徘徊,尋覓舊蹤,以一個真正自由人的身分回到了家,該有多高興呀!老萬對我說:“聽民政局的同志說,你要回來了,可不知道你今天就來了呀!”我說我心里著急,恨不得一步就趕到家呀!五妹那時在一家小飯鋪當出納,老萬自回家后在編譯社工作,外甥兒女也都在上學和工作。那一夜我們一家共話家常,暢談別后情況,一晚上都在歡樂中度過。

第二天,老萬陪我到派出所報了戶口。我們先到載濤七叔家,又去看望了四弟溥任、二妹、三妹、六妹、七妹等。大家見面,都是驚喜交集,愛新覺羅這一家畢竟歡喜地團聚了。看到大哥溥儀則是在稍隔幾天之后,那時他在北京植物園工作,離得較遠。民政局的干部通知他到五妹家來看我。他見了我,上來叫了我一聲:“二弟!”緊緊地擁抱我,就哭了。我也哭著叫他“大哥!”我倆分別一年,歡慶自己的新生,情不自禁地流了熱淚。此情此景,在場的弟妹都很感動。

12月12日,市民政局通知我搬到崇內旅館去居住。去年大哥特赦以后也在這里居住過一個時期。我和其他被特赦的人員組織起來參加學習和參觀。我們每天有一定時間學習,民政局組織我們參觀解放以后的工農業發展情況、名勝古跡和重要建筑物,讓我們看到北京市的飛躍發展,了解北京,熟悉生活。

五十三 周恩來總理的親切接見

就在回到北京后的不久,1960年年底以前,市委統戰部通知我:周恩來總理要接見溥儀和我兄弟倆。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里又高興又緊張。敬愛的周總理!我雖然沒有見過您,但我早就仰慕您。您對慧生上書的指示,您準許我和浩、慧生等通信,已使我感到您是一位杰出的通情達理的完全了解群眾心理的國家領導人,我極愿一睹豐采,當面表達我的謝忱以及我今后為國家為人民服務的心愿,可是我長期在戰犯管理所拘禁,沒有機會會見國家領導人,真不知見了您該如何說話,我的心有些緊張。這時大哥溥儀告訴我:總理是位極端親切的人,完全用不著有什么顧慮。他是1959年12月獲得特赦回到北京的,當年的12月14 日周總理就接見了首批以他為首的特赦人員11人,諄諄教導他們要站穩民族立場,熱愛新中國,還要繼續樹立和加強勞動觀點、集體觀點、群眾觀點等。1960 年1月26日,為了給溥儀商議安排工作,總理又接見了他以及七叔、四弟、二妹、三妹、五妹、六妹、七妹等家屬,后來安排大哥在北京植物園工作。那次接見,總理還鼓勵他要學習馬列主義**思想,勉勵他要寫好《我的前半生》一書。大哥的話使我解除了一些思想顧慮。那天晚上,汽車把我們兄弟倆接到了**西花廳。我第一次見到了敬愛的周恩來總理。總理確實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在和他接近時不知不覺就解除了緊張的感覺,輕松起來。他先問我在撫順管理所十一年的生活、學習情況,回到北京后的觀感,向我談到**實行特赦,是赦人不赦罪。他對溥儀說:“你在清末當過皇帝,這不能歸你負責。可是在偽滿那一段,那就完全是你的責任了。”然后直截了當地向我提出:“你希望做些什么工作合適?”

其實這也是長期盤桓在我心頭的一個問題,我今后做些什么工作好呢?我要走什么樣的道路呢?撫順戰犯管理所的11年生活使我已經樹立了一個牢固的念頭:我要做一個勞動者。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愿做一個自食其力的勞動者,無論工廠或農村,我都愿意去。”

總理聽了我的話,不覺笑了起來,沖我微笑著說:“你的意見我是理解的,你說說心里話,你到底希望做些什么工作呢?”

總理的話似一股暖流傳遍了我的全身,我解除了任何顧慮,愿意向這位偉人傾吐我內心的想法。我想我從小熟讀古書,喜歡做詩;我還愛好書法,喜歡京劇、相聲等文藝。我說:“我想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做些文學和歷史研究,或者藝術方面的工作。”

總理點了點頭說:“還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好。”他把身子轉向溥儀說:“根據你的體會,你說是不是先從事一點輕微的體力勞動,熟悉一些情況好呢?”

溥儀說:“是的。我在植物園勞動,深感縮短了我和當前社會的距離。我通過勞動實踐,接觸到本部門以及社會上的事和人,我就了解了社會,感到祖國的可愛,增強了我作為新中國公民的責任感。”

總理表揚溥儀說:“你說得很好。說明你這一時期參加工作,參加勞動,收獲是很大的呀!”

那天晚上的談話基本上確定了我的就業方向,我也同意大哥溥儀的意見,參加勞動實踐對我來說確也是必要的。幾天以后,我就被通知到景山公園管理處工作。開始了我特赦以后的新生活。

五十四 園丁一年

景山公園,這座始建于明初的皇家園林,對我來說,應該是熟悉的。登上景山最高點萬春亭,就可以俯瞰故宮全景。那里是我童年時代伴大哥溥儀讀書之地。我倆當初也曾策劃從景山腳下的神武門潛逃出國。現在我又回到貼近故宮后門的景山公園,在那里居住和勞動。但我對往昔的生活并不懷念,我盼望著能夠適應新社會的新生活,我要作新中國的一個好公民。

我是在1961年初來到景山公園的。公園領導親切地接見了我,安排我居住在公園東門管理處小院的東屋內,和我一起居住的是果樹班的兩位年輕師傅王瑞志和梁群志。從此我和這兩位工人師傅開始了“同吃、同住、同勞動”的生活。我的工作是幫助這兩位師傅做些修剪果樹的輔助性工作。景山公園的果樹行中還間種著蔬菜瓜果,給蔬菜松土、施肥、澆水,也是我的任務。我從沒有做過這些體力勞動的活兒,但我卻是滿懷興趣地去做。我看見果樹開花又結果,果實累累地掛滿了樹枝;我看見蔬菜從菜秧長大起來,然后拔下送到食堂做成菜肴,我體味到了勞動的光榮。我不會干活,干起活來笨手笨腳,老王和老梁就耐心地教我。我給蔬菜鋤土,澆水,弄得滿褲子滿鞋都是泥和水,澆糞湯時也濺一身糞湯。他們勸我休息休息,并且說改造是長期的,不要太著急了,有時就幫著我干活。我從離開撫順戰犯管理所后還是第一次和工人在一起生活,我深刻地感覺到工人階級直爽、憨厚、勤勞的品質是我學習的榜樣。勞動一天下來,食堂的普通飯菜吃起來也格外香甜。我的體質也逐漸變得強壯起來。

我在景山公園勞動了一年。每周都有固定的學習時間,和干部工人一起學習政治。公園的領導還不時問寒問暖,對我十分關懷,我從心里愛上了景山公園。我想就在景山公園干一輩子,我也心甘情愿。但就在這時,1962年2月,組織上將我調離景山公園,準備調到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任專員,從事文史資料的研究工作,并且告訴我,這是周恩來總理的意見。我感謝周恩來總理,我也感謝我特赦出來第一個工作過的地方。我到全國政協工作以后,還經常到景山公園去看望那里的領導和工人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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