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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書賸言卷四》四書賸言 毛奇齡作品集

翰林院檢討毛奇齡撰

樊遲請學稼旣非甘隠恬退則學稼何用注經者當實求所以用稼之意而乃以粗鄙目之且曰當辟之斥之一似遲之真欲為農夫為圃人者此不惟與夫子所答三上四民大防全不相合且厚誣古賢反肆呵斥大無理矣試思夫子明曰焉用稼則學稼自有用嘗以此問朱鹿田鹿田應聲曰莫是如后稷教民稼穡思以稼穡治民否及觀包咸舊注則直曰遲將用稼以教民則世亦原有見及者遲以為世好文治民不信従不如以本治治之此亦時近戰國幾幾有后此神農之言之意特非并耕耳然而小人之用矣古凡習稼事者皆稱小人尚書無逸篇知稼穡艱難則知小人之依又祖甲逃民間曰舊為小人髙宗與農人習處曰爰暨小人孟子曰并耕者小人之事此従來稱名如是故子曰用稼非不善然而身已為小人而不自知矣因以君民相感三大端教之葢好禮義信則用大學稼則用小也古學字即教字為教而學故教亦名學周禮大宰九職一曰三農生九谷二曰園圃毓草木注圃即載師所云塲圃可樹菜蔬果蓏亦治民之事

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此明白了快之言自解者不明竟成一四書啞謎嘗在胡司冦宅作酒明府令手巨觴通屬座客能解此免飲四座各霑醉而必不得解后以札問朱生鹿田生答曰此従親是孝也予驚曰有是哉噫徳不孤矣因令遂言之復札曰孟僖子為懿子之父本賢大夫嘗從昭公至楚病不能相禮歸而講禮學禮茍能禮者必従之逮死召其大夫曰禮人之干也無禮無以立我死必屬説與何忌于孔子使事之學禮焉其所云何忌即懿子也今懿子適來問孝則使之従親即是學禮而特是未經顯揭則與孟莊之不改父臣不改父政明明指出者覺有未盡故遲曰何謂不違親子曰所謂不違親者盡禮之謂也如此則上下通貫前后一轍矣予曰然

不違與幾諫章又敬不違同即順也中庸順乎親孟子不順乎親皆此義故無違非不違于理并非不違于禮葢以禮事親即是順親若曰不違禮則不違即順也人方問順親而我以順禮對之可乎

聘禮執圭入門鞠躬焉及享?氣焉盈容私覿愉愉焉此皆襲論語鄉黨文者又有下階?氣怡焉語則孔安國注怡怡曰舒氣本此

施少叅講學湖西有客問子何以可使漆雕開仕少叅曰子焉能使開仕但可以仕耳此虗詞也曰不然但可仕則當如仲弓可使南面韓愈文可以出而仕明著可字是文無有也且惟實有仕故可使仕若虛使之是教之自衒且干進也而可乎眾無以應少叅乃請予予曰此實使仕也其使字與子路使子羔為費宰文例并同葢夫子為司冦門人多使仕者其最著者則原思子羔冉有季路樊遲子貢公西華是也若子游仕武城子夏仕莒父子賤仕單父仲弓仕季氏宰未知為夫子所使與否至于漆雕開之使仕而不仕與閔子騫之使仕而不仕則皆在此時雖子騫力辭費宰然仍為夫子宰要經従政與子開之始終不仕稍不同然要其使仕則一耳集注解論語竟忘夫子之為司寇幸原思為宰包咸注孔子作司寇使思為宰若子路使羔則集注但云子路為季宰而舉及之殊不知夫子使開與子路使羔明下兩使字是論語書法夫子旣使由墮費而墮費之后子路即使羔宰費以鎮叛亂此在夫子子路實實有使仕之責使開非泛遣猶之使羔非旁舉也不然無仕而使仕譬諸無食而使食欲其不謀食得乎

公山弗擾以費畔集注謂弗擾為季宰與陽虎共執桓子而據邑以叛此大謬者陽虎執桓子在定五年此時無公山共事也若據邑以畔則在定十二年夫子為司寇時使子路墮費而公山以費人畔夫子方遣魯大夫下臺敺伐親定其亂而謂夫子被召子路不説何一謬至此及讀孔安國注知前儒原未嘗誤而集注誤者孔注共執桓子雖策書不載然虎囚桓子而逐仲梁懐實弗擾使之則以費宰而謀執君主即是畔且適在夫子未仕之前因注曰執桓子而召孔子原可通也至朱氏改而召孔子為據邑以畔夫然后以五年之事移之十二年之間春秋論語兩不相通而經義晦矣施愚山曾以札問予答之頗悉然尚有兼辨史記處茲不具録子華使齊集注謂為子出使則冉子請粟便自難通夫子第設教闕里并無食采焉得有餼廩芻粟可待頒給且其請出入量寡多即司財之宰也漢世學官有都養**然祗主饔飱不主財用想夫子當時未必有此然且父師日給所贏幾何幾有祗使一**而露積狼戾可私授至八十斛者吾不知天下學人何以各安之而不一審也按邢氏正義謂子華仕魯為魯使而適于齊則正夫子為司寇時與原思為宰同一時事故記者合兩事而并記之聘禮諸侯之使皆以粟十車列館門外據禮注每車一秉有五防防音逾即庾也是館廩之粟計十車有十五秉故冉有據此以三分之一予其家此亦準聘禮而行之者舊注包咸以十六斗為庾馬融以十六斛為秉皆出聘禮記文

解經最忌添出添出則反竄圣經而曲就已説古所稱抄詞有明戒矣且經有添字而反不通者如司馬牛問仁章為之難言之得無讱本言為仁極難無暇言説原自了了且此難字正與仁者先難可以為仁矣可以為難矣俱有闗防解者添曰必存心故行事難行事難故言不妄?則以為字作行事解已叵通矣且本文兩句祗以難行釋讱言之故而解者必添以存心釋難行之故使兩句一層忽改而作四句兩層致為之難一句題學使試蕭山童子滿塲千余卷旣似為仁又似為事旣似存心難又似為事難旣須以為事應存心又當以存心起言讱心事糾纒存難轇轕欲求一字之通難矣嗟乎何至此

徃嘗聽講師唐虞之際于斯為盛二句謂唐虞才盛于周然于有婦人焉二句決接不下必須添降而夏商皆不能及二句然后可接輒大憤懣天下有圣賢措詞如是闕落必需在傍者添唇補舌而后能達意豈可為訓且此章前后亦頗難明旣貶周才忽揚周徳斷流絶港故集注亦自知周章欲以三分天下一節另作一章而不知經之難通全在添出兩句誤解圣言無他故也經本欲贊周至徳而以才盛起之謂有如是盛才而猶不用以治亂至武王始有之非至徳乎此本前后一串翻覆見意故舊儒謂唐虞兩代不如一周此正解也于斯為盛猶曰于斯為美于今為烈言今盛且烈也若曰盛于周則不特句例不合必添出八字而后可接下句于文例亦不合且世有五數盛于十數者乎是數亦不合況先圣后圣并無低昂孟子定道統旣以禹與臯陶作堯湯見知之統隨以太公望散宜生作文王孔子見知之統豈有周召畢散諸大圣而忽與禹稷臯陶較升降分優劣者此真小人之腹與論語立言之大防又大不合何必如此

子路問聞斯行諸若是學問邊事則義當可行并無請問他人之理顔淵足發難稟顔路曾子三省不告曾晳雖曰父兄即師長然此時不當請師命也故漢包咸注直指為賑窮救乏之事謂以行事言不以學問言如友朋急難鄉黨賑防及居官行政應為種種盡可商量子路使子羔宰費此在子路墮費后豈不當使但不吿夫子便失審擇冉有給使家以粟旣請夫子且猶有多與之患此由求兩人明明見諸實事者特舊注賑窮救乏四字反太指煞耳集注引張氏單以義言且曰恐傷于義似有説事之意而講師復添一理字以蔑沒之然則四書之亡于八比不旣多乎

文猶質也必添曰文之不可去猶質之不可獨存也質猶文也必添曰質之不獨存猶文之不可偏去也且又必添曰若欲盡去其文而僅存其質然后接下句則何如舊儒曰若然則文質何異虎豹犬羊無辨矣較自爽捷

泰伯讓國耳夫子従后觀之謂是讓天下此深文之言乃説者又復深文曰讓商及究其所以讓商者一則曰太王有翦商之志而伯不従再則曰泰伯足以朝諸侯有天下而棄不取夫以商業未衰之際太王方竄徙不暇而謂可翦商在太王必無此幸心以公季文王二世力擴前緖猶不能集統而謂泰伯棄天下不取在泰伯亦必無此妄念此所謂誣古人之言君子所不道也且其以讓國為讓商者非通人論也父欲傳位于季子以取商天下而我乃去國以使之必傳是助之奪也太王商臣或欲遵商制傳及之法由長次以及于季而我乃挾弟仲雍并其次而亦去之是奪之又奪之也三以天下奪而反曰三以天下讓何以通焉況六經不可滅也本欲證讓商而無據乃取經證經曰太王有翦商之志而泰伯不従太王遂欲傳位于季子一是魯頌文一是春秋傳文也按魯頌居岐之陽實始翦商翦滅也謂后之滅商始于岐也非謂太王之志也太王不能滅商也春秋傳僖五年宮之奇曰泰伯虞仲太王之昭也泰伯不従是以不嗣従順也如定九年従祀先公之従謂順昭穆也工史以昭穆定世次而伯且去國以棄昭穆謂之不従非不従父命也太王不曾命翦商也本欲解論語而乃并毛詩春秋而盡従而誤解之可乎且春秋傳史記明云太王欲傳位于季伯乃去國今曰泰伯不従而后太王欲傳位于季吾嘗謂書經之亡自宋注一出而唐虞三代之事實皆為之一變嗟乎豈虛語與鄭康成實詮三讓亦杜撰可笑采藥一讓赴至不奔喪二讓斷髪文身三讓按伯奔荊蠻本隠姓名即武得天下欲封伯后亦曲求而始得之彼時焉得有行赴之理且傳明云泰伯至吳端委而治至仲雍始斷髪文身而乃以此為伯事雖其誤始自史記然要是失據者江漢以濯秋陽以暴只是極言夫子道大徳盛難以形容才欲摩擬彷佛卽足為潔白之累此如濯之至者無可擩濾暴之極者不容霑染葢甚言有子之事之萬萬不可并非以此喻其道比其德也大凡潔白指孤介一邊不是絶詣豈夫子而可與潔已以進并欲潔其身者同類并稱即自云涅而不淄亦正謂不為物汚非如釋氏之白業黑業白即是善也孟子滄浪濯纓考工記繪事后白皆是惟恐點汚之義秋陽即夏陽其氣皦白了無障翳

左傳陽虎親富不親仁此即孟子引陽虎為富不仁為仁不富二語所始

公羊傳多于什一大桀小桀少于什一大貉小貉則似反従孟子語襲入之者

哀公以年饑問有若此是夫子為司寇后魯君頗重儒術故特來相商乃以國用不足之際反使減稅且復為君民一體俗儒門面語以溷應之此大不妥豈一行徹法百姓果有以與君耶不知此經濟也夫公所患者用不足也用出于賦而井田之法有貢有助賦則通出乎貢助之間葢貢即是稅助即是借故周制徹法但通貢助并無有通力合作計畆均分諸説此是宋儒杜撰徹法并無考據大抵鄉遂用稅法都鄙用助法總是什一雖什一亦不等如載師稱近郊什一逺郊二十而三園防二十而一漆林二十而五然要以什一為斷自魯宣稅畆于什一外又稅其一則什二矣公所云二吾猶不足是也但其所稅畆祗是稅貢不是稅借縣稍鄙都皆借力而耕力無可稅是以稅雖有二而所增無幾若用出于賦賦有九等自國中四郊以及都鄙山澤通為財用所自出如祭祀賔客喪荒羞服匪頒燕好以及軍旅田役諸用在鄉遂都鄙俱有常賦而一經稅畆以后則國旣橫征野多逸斂閭輸縣貢反有漸至匱乏者此公之所以嘆不足也故有子之計謂莫若行徹以什一之名返其余稅而九賦所入自無憂闕失以情而言則君以足稅與民而民誰敢以不足之用反與君者以法而言則喪荒有式君方合諸賦以通賑防何患年饑此所謂因時補救捐虛稅而收實賦者而惜公之不早悟也其后公卒以加賦重問夫子夫子不能挽而遂以加之春秋哀十二年春用田賦是也宣公初稅畆是加稅哀公用田賦是加賦其時齊吳交爭軍賦不足在徹法都鄙出車每一丘所賦祗出馬一疋牛三頭而今又二之再出馬一疋牛三頭此不特稅有二賦亦有二論語盍徹之言與春秋田賦之書兩相表里善讀者思之徹法在春秋三傅皆云什一而借又云谷出不過借原是助法后觀周禮匠人注引孟子請野九一而助國中什一使自賦語謂是徹法則尤為可信以徹者通也若通力合作八字則于周制班爵上農夫食九人節先自不通乃旣主此説亦宜畫一而于請野節注又云周之徹法如此何耶孟子雖周亦助本是實證謂周都鄙用助法耳而前后兩注遂使此語至今無實解豈不可嘆鄉遂旣用貢則雖有公田而亦若無有故曰惟助有之今貢助并行則不止惟助而猶惓惓于此者以為莫善于助也是周雖用徹亦即助也三傳俱名徹為借者此也

周禮夫三為屋屋三為井此雖井而不公者以一井有九夫也詩曰南東其畆春秋曰盡東其畆則并井而亦廢之或南或東非一縦一橫此即阡陌之制非井田也古中庸無分章其見于疏義者則概以子曰為限如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則合君子之道譬如行逺必自邇子曰吾説夏禮則合王天下有三重焉類

嗜秦人之炙無以異于嗜吾炙夫物則亦有然者也據集注謂食色是性此吿子所曉故以嗜食喻之則嗜食在內與敬長在外正別此何足辨辨亦何足以服告子且于夫物則亦有然者也句亦全無解説

冬日則飲湯夏日則飲水與嗜秦人之炙二句相反集注曰即嗜炙之意固無理且使難者曰冬則飲湯夏則飲水果在外非由內也何以解之

嘗以二者問先仲氏先仲氏一曰敬長無人我以長在人耳今嗜炙亦無人我此非人也物也且其無人我而必長人者以長在外耳今嗜炙主愛而亦無人我而惟外是愛此非長在外即愛亦在外也【上言長馬之長異于長人之長則人物有別矣此緊頂長楚人之長二句愛在外與嗜炙在內大別此借仁內以駁義外耳】一曰以在位而易其敬猶之以在時而易其飲也夫嗜食甘飲者愛也愛亦在外矣【嗜炙是同嗜此是異飲嗜炙以仁內駁義外此以義外駁仁內不同】中庸內省不疚與論語內省不疚都是功夫集注于論語添不愧于心為內省不疚之由于中庸則又添不愧于心作內省不疚之效何雜亂也

論語子畏于匡并不注匡在何地考魯原有匡邑但此時夫子去司寇出走至哀八年始反魯其非魯邑可知矣若莊子謂是宋地則宋無匡邑且未有一過宋而桓魋匡人遭兩難者或據史記謂必當是衛邑然舊説謂陽虎曾暴匡人而夫子貌與虎類因有此難則陽虎不得暴衛邑此真風馬牛不及之事且考之春秋傳亦不合則在夫子生平一大事而舉世不識豈不可嘆【史記去衛將適陳朱氏刪去衛將三字直曰適陳過匡則陳邑矣何鹵莽乃爾】

按春秋傳公侵鄭取匡在定公六年是時季氏雖在軍不得專制凡過衛不假道反穿城而躪其地其令皆出自陽虎是虎實帥師當侵鄭時匡本鄭鄙邑必欲為晉伐取以釋憾而匡城適缺虎與仆顔刻就其穿垣而入之虎之暴匡以是也至十五年夫子過匡適顔刻為仆匡遂以為虎而圍之則匡是鄭邑此明白可據者惜漢后儒者皆不考也

世家孔子過匡顔刻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入此由彼缺也琴操孔子到匡郭外顔刻舉策指匡穿垣曰徃與陽貨正從此入此即圍師入城之事

至于論語子在陳在陳絶糧從我于陳蔡之間孟子子在陳君子之阨于陳蔡之間在舊注今注皆置不問惟在陳絶糧孔安國據莊子謂孔子之曹不容之宋遭匡人之難于是之陳而吳適伐陳陳亂故乏食則又誤注者夫子之宋遇桓魋之難不是匡人且據年表定公十二年夫子適衛十四年適陳是時并無吳師伐陳又且在陳絶糧與阨于陳蔡是一時事夫子是時尚未適蔡至哀三年夫子去衛適陳又乆之適蔡至六年而始有吳伐陳楚子救陳之事見于春秋絶糧之阨當在此時孔氏誤也

若在陳歸與之嘆亦一時事而史記分論語孟子為二以定公年在陳作孟子嘆時哀公年在陳作論語嘆時則又杜撰無理大抵夫子五適衛三適陳一適蔡而然后歸魯歸與之嘆則在第三次適衛第二次適陳之際絶糧之阨則在第四次適衛第三次適陳之際他無與也故嘗較夫子轍跡與論孟合者自去司寇后即適衛是時衛將奉粟六萬為夫子祿而仍不能用孟子所謂主顔讎由所謂于衛靈公際可之仕皆在此時此適衛第一次也及去衛將適陳過蒲蒲人止之仍反乎衛是時南子請見且置夫子于屬車而夫子去衛論語所謂子適衛與子見南子皆在此時雖史記云有吳楚之宼而春秋無有要是史記誤者此適衛第二次也乃夫子如宋遭桓魋之難又如鄭然后至陳論語兩所云子畏于匡與孟子所謂防服過宋所謂主司城貞子皆在此時此適陳第一次也旣而去陳復反衛又將之晉渡河不果又反衛因靈公問陳而又去衛適陳論語所謂衛靈公問陳于孔子子在陳孟子所謂子在陳皆在此時此哀之三年為適衛之第三四次適陳之第二次也乃自陳遷蔡吳始伐陳而楚來救之聞孔子在陳蔡間使聘孔子而陳蔡大夫懼而見沮因之有絶糧之事論語所謂従我陳蔡在陳絶糧孟子所謂阨于陳蔡之間皆在此時此哀之六年為適陳之第三次適蔡之第一次也嗣此復反衛與出公周旋然后歸魯論語所謂夫子為衛君衛君待子吾自衛反魯孟子所謂于衛孝公公養之仕皆在此時此哀之七年后為適衛之第五次而夫子之轍跡終焉凡以經注經必借實據此庶乎稍可據者然尚待善讀書者踵事焉耳

儒者説經本欲衛經使圣賢言語了然作斯世法式而集注于諸賢所言必盡情吹索一概掃蔑自有子孝**夏賢賢以后并無一許可者即夫子所言亦必借其補救以正闕失豈儒者所學原與夫子一門有異同與抑亦儒者神圣直接堯舜禹湯而于夫子以下多未當與嘗讀季氏使閔子騫為費宰注甚為不平季氏之使因夫子墮費后以費巖邑宜使一仁厚者為之而閔子不徃遂使子羔此原非敵國求賢亂臣招隠如燕師之于王躅新莽之于龔勝也乃借閔子一人詬厲圣門以為臣季氏即事犬彘則夫子明明為季氏史為季氏司職吏豈夫子事犬彘與乃又自知無理謬言曰圣人則可則由求遲賜以下固無論矣仲弓與子騫同列徳行且重為夫子所許可使南面山川其舎而論語直曰仲弓為季氏宰向使注論語而不通讀論語是為不通旣通讀論語而又作此詬厲是為侮圣無忌憚請自擇之管仲如其仁召忽死溝瀆夫子定論其是非精確見予稽求篇甚詳乃欲厚責圣人之言謬云桓公兄子糾弟故仲罪可原若使桓弟而糾兄則圣人之言無乃害義之甚啓萬世反覆不忠之亂乎則直詬厲圣人矣據春秋公谷及左傳注管子史記荀子莊子尹文子古越絶書説苑以至諸書所引文無有云桓兄而糾弟者惟漢薄昭上書為漢文諱故改殺兄為殺弟此在韋昭漢書注已明言之而作此詬厲則害義之言啓萬世反覆不忠之亂非夫子乎投防當忌器即夫子言稍有礙亦當耐之不應盡情一氣作里巷詬誶失儒者從容氣象況已實無理實不讀書不識桓糾長次顛倒人倫序又實不能論世凡管召是非并后世王魏得失一槪舛錯乃輕口肆意公然詬厲夫子越數百年無問者可不悲乎一貫忠恕是堯舜禹湯以來圣賢相傳之道于此不明則并屬異學非孔子徒矣夫子明言一貫曾子明言忠恕而已矣一貫者只此一串之道也而已矣者更無他道也圣賢無異學千圣百王無異道夫子曾子與門人無異心乃謂一貫之道借盡已推己之目以著明之曾有絲毫見道者而肯作如是語乎毋論夫子一生只此忠恕論語二十篇教人只此忠恕即大學中庸孟子三書亦只此忠恕也大學以明徳新民為一貫而務絜矩以該之中庸以成已成物為一貫而提忠恕違道不逺以綜統之然且忠恕二字要歸在恕以平天下育萬物非恕不為功大學以藏恕喻人為絜矩而中庸以求人先施為庸德是以論語兩一貫一是曾子一是子貢曾子是忠恕子貢只是恕一言而終身行之單是恕字不欲無加是子貢行恕實功即博施濟眾亦以仁圣為子貢強恕極境推之而仲弓之不欲勿施仁及邦家孟子之反身強恕萬物皆備先圣后圣其揆一也葢圣賢無獨善其身之事博施備物與曲成各正在下學者均有之是明德新民成己成物內圣外王天道人道并無有二而又岐其說曰忠是天道恕是人道又曰與忠恕違道不同則非一貫直千頭萬緒絶流斷港矣豈一貫異學與夫子曾子子貢皆門外漢與

曾子三省似皆非為學要領儒者欲掃諸賢反謂曾子稍切實但摘忠信二字為為學之本則謬戾矣此忠字上有為人謀而不五字信字上有與朋友交而不六字豈可刪本文半句而單存二字以立説者不知為人謀交友正圣賢全學大端而世不識也葢圣賢一貫只在忠恕而以忠貫物則尤在恕故大學首誠意而誠意首功則全在去自私自利之意以求止乎善為人謀者正去其自私自利之大端也儒者不知此義反以為人謀為泛務即信友亦非要道故必摘忠信以為學本正坐不識圣學故至此試觀圣賢言志一在公物一在公善而圣人以安懐信友為己志曾與曾子三省有異同乎盡心屬知則心無容知従來圣賢論道無知心之語且盡字亦無解作知字者大易盡性中庸能盡其性俱非知也即孟子亦有盡心焉耳矣盡心力而為之曾有云知心者否天下事理須有實際試問盡心是知心則作何盡法以為心本虛靈則見成知覺非我所能盡也若謂我能盡其虛靈之量則仍是存心之實際非知覺也朱氏補大學格物而意不自安乃欲抄孟子此書以就已説因以盡心為知至知天為物格夫知天而窮致物理也乎此不特大學無此説凡古昔圣賢所言何曾有此

盡心節是見成第一等人存心節次之殀夀節又次之從來孔孟論學多作此層次如或生而知之三層生而知之者三層如有博施三層孟子萬物皆備三層何曾有兩頭一腳一逆一順且以末節分頂前節如朱氏注中庸法者此笑話也

心性天一串心由于性生心之謂性是也性由于天天命之謂性是也然溯而得之未嘗逆而出之也盡心之量而無所闕則便知心所自來與性所従出一氣俱到此知字如中庸知天論語知天命不是知識行后而有契之謂也存心養性是第二等學問人故曰事天言従事于此也第三等則困勉終身又降天一等而曰命天之所命即性也

大學自補格物后處處囘防即論語首一章便曰學將以行之也夫學本是行而曰將以行彼謂學只是知欲囘護格物以為知是首功耳不知學兼知行曾有知無行而可言學乎

圣賢每發一論必專一其指未有首防兩端無所適従者如富與貴章専言君子不去仁雖瞬息之間倉猝患難之際亦不去故曰辭順境易處逆境難彼非道之貧賤雖不當得猶且耐之況仁而可以難處之境思違之乎因以不去也起下必于是緊作呼應甚言仁之不可以造次顛沛有毫厘差也不然前截取舎之分明后截存養之功宻兩岐立論使人定取舎乎務存養乎此朱氏講中庸尊徳性道問學法在圣賢教人必無有此貧賤之不去以原推不去也然則仁獨可去耶貧賤去不得仁亦去不得非道與造次顛沛非所論也

于取舎不茍中接入仁字費解于陵子豈仁人乎囘也其心三月不違仁以心與仁分內外賔主皆是門面話非略知痛癢之語以心為主而仁為賔心內而仁外猶且不可若仁為主而心為賔仁內而心外則大乖圣學非夫子書矣道心不主道猶之人心不主欲天下無心與仁可迭為賔主且分內外者告子不敢言仁外況心外乎仁根于心并無方所如意従心?別無位次心有時不用意而便曰意外可乎不可又況賔主二字出自禪宗相見分賔主一棒一喝分賔主従來儒門并無此言

仲尼燕居子曰師爾過而商也不及

祭統不安于上者不以使下所惡于下者毋以事上非諸人行諸已非教之道也

四書賸言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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