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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兩個腦袋一頂王冠》瑪戈王后 大仲馬作品集

“派人請德·阿朗松先生來看我,”查理打發走他的母親以后,說道。

德·南塞先生在國王要求他此后只服從他本人以后,一直在伺候著,這時飛快地從查理這邊到了他的弟弟那兒,把剛才接到的命令告訴他,語氣并沒有溫和一些。

德·阿朗松公爵渾身哆嗦,他在查理面前總要發抖,尤其是自從他進行密謀以來,更是害怕查理了。

他每次去他哥哥跟前的時候,總表現出一副精心裝出來的殷勤模樣。

查理站在那兒,從牙縫里吹出一只狩獵時表示獵物被的曲調。

阿朗松公爵進來的時候,突然在查理的無神的眼睛里發現一種充滿仇恨的眼光,他是非常熟悉這種眼光的。

“陛下派人來叫我,我來了,陛下,”他說,“陛下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對您說,我的好弟弟,為了酬報您對我的巨大的友誼,我今天決定為您做一件您最想望的事。”

“為我嗎?”

“對,為您。您在自己的頭腦里想想這一陣以來您夢寐以求而您又不敢向我要的是什么東西,這件東西,我給您。”

“陛下,”弗朗索瓦說,“我對我的哥哥起誓,我只希望國王的身體永遠健康。”

“那么您應該感到滿意,德·阿朗松;波蘭人來的時候,我身體覺得不大舒服,如今已成過去了。幸虧亨利奧,我躲開了一頭想捅破我肚子的發狂的野豬,我現在身體好得連我的王國里最健康的人我也不羨慕了,您是一位好弟弟,您可以企求別的什么,不用企求我永葆健康,它好得很。”

“陛下,我什么也不企求。”

“弗朗索瓦,不對,不對,”查理不耐煩起來,說道,“您想要納瓦拉的王冠,因為你和亨利奧和德·穆依已經商量過了,和第一個人商量,是為了要他放棄王冠,和第二個人商量,是為了要他替你把王冠拿到手。好得很!亨利放棄了!德·穆依向我轉告了您的請求,這頂您渴望的王冠……”

“是這樣?”德·阿朗松問道,聲音都顫抖了。

“是這樣!見鬼!它是您的了。”

德·阿朗松臉色嚇得蒼白,接著,涌進幾乎裂開的心上的血,又突然倒流向四肢,火熱的兩頰燒得通紅;國王給他的恩典在這樣的時候使他感到失望。

“可是,陛下,”他心情激動,無法平靜下來,說道,“我一點也沒有想要過它,更沒有請求過它。”

“這是可能的,”國王說,“因為您是非常慎重的人,我的弟弟,可是別人為您要過,別人為您請求過,我的弟弟。”

“陛下,我向您起誓,從來沒有……”

“不要憑天主起誓。”

“陛下,您要放逐我嗎?”

“弗朗索瓦,您把這個叫放遂?真糟糕!您這人可難弄……您希望比這更好的嗎?”

德·阿朗松絕望地咬住嘴唇。

“說真的!”查理裝出純樸的樣子,繼續說道,“我以為您不大孚眾望,弗朗索瓦,尤其是在胡格諾派**眼里,可是他們需要您,我應該對自己承認我搞錯了。此外,我除了要一個聽命于我的人以外,不可能指望更好的事情了,我的弟弟愛找,他成了和我們打了三十年仗的一個教派的首領,他不可能背叛我,我要的就是這個。這會象施魔法一樣使一切都平息下來,更何況我們在家族中都會成為國王。只有可憐的亨利奧他只能夠是我的朋友。不過他沒有野心,朋友這個稱號,誰也不要,而他將得到它。”

“啊,陛下!您弄錯了,這個稱號我要它……這個稱號,誰比我更有權利得到它呢?亨利由于聯姻關系,是您的妹夫,我是,我因為血統和您一樣,尤其是因為心靈和您一樣,是您的弟弟……陛下,我懇求您,把我留在您的身邊。”

“不行,不行,弗朗索瓦,”查理回答道;“這將會造成您的不幸。”

“怎么回事?”

“有許許多多理由。”

“可是,陛下,請您想想,您能不能找得到一個和我一樣忠實的伙伴。我從小到現在從來沒有離開過陛下。”

“我完全知道,我完全知道,有時候我甚至希望看到您離得遠一些。’”

“國王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沒有什么……我自己懂……啊!您會在那邊進行一些精采的狩獵!弗朗索瓦,我真羨慕您!您知道不知道在那些該死的山區獵熊就象這兒獵野豬一樣?您替我們保存好所有珍貴的毛皮。那要用短刀捅,您知道;人們等待野獸,刺激它,引它發怒;它向獵人走去,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站立身子。就在這時候,獵人把鋼刀戳進它的心臟,就象亨利上一次打獵的時候對付野豬一樣。這挺危險,可是您是個勇敢的人,弗朗索瓦,這種危險對您說來是一種真正的樂趣。”

“啊!陛下加深了我的悲傷,因為我不再能和您一起打獵了。”

“見鬼!好極了!”國王說,“這會使我們不能再一起打獵了。”

“陛下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這就是說,和我一起打獵叫您感到很大的快樂,叫您非常激動;您是機智的化身,您一拿到火槍,在百步之外就能打中一只喜鵲,在我們最近一次結伴打獵中,您用一支槍,一支您用慣的搶,在二十步遠的地方,沒有打中一頭大野豬,相反地,打斷了我最好的一匹駿馬的一條腿。活見鬼!弗朗索瓦,這可值得人深思,您知道嗎?”

“啊!陛下,請原諒我一時激動,”德·阿朗松滿臉變成青灰色,說道。

“呀!是呀!”查理說,“一時激動,我完全明白;這種激動,我能給它正確的估價,因此,我對您說,請相信我,弗朗索瓦,打獵,最好彼此離得遠一些,特別是大家都同樣激動的時候。我的弟弟,好好考慮一下,不要當我的面,我在場會叫您不安,我看得出來,可是等到只有您一個人的時候,您會承認我完全有理由擔心在下一次打獵的時候,您又會激動起來,因為那時候除了激動,任什么也不會使您抬起手,因為那時候您將殺死的不是一匹馬,而是騎馬的人,不是一頭畜生,而是一位國王。真奇怪!一粒子彈打得太高或者太低,就會大大地改變一個政權的面貌。在我們的家族里有過這樣的例子。當蒙哥馬利意外地,也許是由于激動,殺死我們的父親亨利二世的時候,那一劍把我們的哥哥弗朗索瓦二世送上了寶座,也把我們的父親送到了圣德尼①。對天主來說,小事他也能把它化成大事!”

————————

①亨利二世葬在圣德尼。

————————

這個沖擊是這樣可怕,又出乎他意料,公爵覺得前額淌滿汗水。

國王不可能對他的弟弟更加明顯地說他一切全都猜到了。查理用表面上的說笑遮蓋住了他心中的怒火,這也許比讓吞沒了他的內心的仇恨的熔巖沸滾地流到外面還要叫人害怕。他的報復心和他的積恨是成正比的。越是恨,就越想報復,越想報復,也就越加恨。德·阿朗松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內疚的滋味,或者不如說是懊惱想犯的罪行沒有成功。

他盡可能地把他的斗爭堅持下去,但是,在這最后一個打擊下,他低下頭來了。查理看到在他的眼睛里露出強烈的火光,一個生性溫柔的人如果有這樣的眼光是會忍不住涌出眼淚來的。

可是德·阿朗松卻是那種只因為狂怒才流淚的人。

查理用他那禿鷲似的眼睛盯住他看,好象在把年輕人心上相繼產生的每個感覺吸進肚里一樣。由于他對他的家族做過深入的研究,這些感覺他看得一清二楚,公爵的心就象一本打開著的書。

他讓他這樣喘不過氣,一動不動,不說一句話,過了片刻,他用充滿仇恨的有力的嗓音說:

“我的弟弟,我們已經對您說了我們的決心,我們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您動身吧。”

德·阿朗松作了一個動作,查理好象沒有看到,繼續說下去:

“我希望納瓦拉因為法蘭西國王的一個兄弟做它的國王而感到驕傲。權力,榮譽,您將會有這些適合您的出身的東西,正象您的哥哥亨利有了的一樣,”他微笑著又說道,“象他一樣,您在遠方為我祝福吧。可是,沒有關系,祝福是不管距離遠近的。”

“陛下……”

“接受吧,或者不如說,順從吧。一旦做了國王,人們就會替您找到一位配得上法蘭西王子的女人的。誰知道呢,她也許會給您帶來另外一個寶座。”

“可是,”德·阿朗松公爵說,“陛下忘記了您的好朋友亨利了。”

“亨利!可是我不是對您說過嗎,他不想要納瓦拉的寶座!我不是已經對您說過他把它讓給您了!亨利是一個生性快樂的小伙子,不象您一樣臉色老是發白。他要笑,自在地取樂,不象我們注定好了一定要在王冠下面憔悴下去。”

德·阿朗松嘆了一口氣。

“可是,”他說,“陛下命令我關心……”

“不,不。您一點也不用擔心,弗朗索瓦,我自己會安排好一切的;您信任我就象信任一個好哥哥一樣。既然所有的事都商妥了,您走吧;我們的談話,您告訴或者不告訴您的朋友們,我都要采取措施把事情立刻公開。去吧,弗朗索瓦。”

公爵沒有什么話要回答了,行了禮,滿懷怒氣地離去。

他急著想找到亨利,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談一談,但是他只看到了卡特琳。因為亨利避開了交談,太后在找他。

公爵見到卡特琳,立刻抑制自己的痛苦,盡力顯出一副美容。他沒有亨利·德·安茹幸福,他在卡特琳身上找到的不是一位母親,而僅僅是一個同盟者。他開始對她不說什么真話,因為,要結成牢固的聯盟,彼此是應該稍稍欺騙一下的。

他向卡特琳走過去,臉上只有一點點不安的神情。

“夫人,”他說,“有一些重大的新聞,您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是關于讓您成為國王的事,先生。”

“夫人,這是我哥哥的仁慈的關懷。”

“不是嗎?”

“我幾乎想認為我應該對您也表示一部分的感激,因為,如果是您向他建議把寶座贈進給我,我要感謝您,雖然我實際上承認這樣搶走納瓦拉國王的位子,叫我很難過。”

“看來,您非常愛亨利奧吧,我的孩子?”

“是啊,很久以來我們就非常親近。”

“您以為他愛您象您愛他一樣深嗎?”

“夫人,我希望是這樣。”

“您知道嗎?這樣一種友誼,特別在王爺之間是很有教益的。宮廷中的友誼都被認為是不大牢固的,親愛的弗朗索瓦。”

“我的母親,請您想想我們不僅僅是朋友,而且還幾乎是兄弟。”

卡特琳微微笑了笑,笑得有些怪。

“好!”她說,“在國王中間有兄弟嗎?”

“啊!說到這一點,我的母親,我們兩人結交的時候,彼此誰也不是國王呢。我們甚至從來也不會成為國王,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相愛。”

“對,可是事情現在起了很大的變化了。”

“怎么,起了很大的變化?”

“是的,肯定是的;誰現在對您說你們兩人不會是兩位國王?”

看到公爵神經質的哆嗦,前額通紅,卡特琳明白她這一著正打中他的心上。

“他?”他說,“亨利奧做國王?我的母親,是哪個王國的國王?”

“是一個最美好的**教國家,我的孩子。”

“我的母親啊,”德·阿朗松面色發白,說,“您說的什么呀?”

“這是一位仁慈的母親應該對她的兒子講的話,這是您不止一次考慮的事情,弗朗索瓦。”

“我?”公爵說,“我什么也沒有考慮過,夫人,我向您發誓。”

“我很愿意相信您,因為您的朋友,您的哥哥亨利,就象您叫他的那樣,他外表真誠,實際上是一個極其精明和狡猾的王爺,他比您善于保守秘密得多,弗朗索瓦。舉個例說,他從來沒有對您說過德·穆依是他的**人吧?”

卡特琳一面說,一面把她的眼光一直投進弗朗索瓦的內心里,好象一把尖刀一樣。

但是弗朗索瓦只有一種美德,或者不如說一種惡習,那便是城府很深,他完全經受得住這種眼光。

“德·穆依!”他驚訝地說,就仿佛這個名字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在他面前提到。

“對,胡格諾派的德·穆依·德·圣法爾,這個人甚至幾乎殺死了莫爾韋爾先生,他秘密地跑遍全法蘭西和京城,穿著各種不同的服裝,策劃陰謀,招兵買馬,來支持您的哥哥亨利反對您的家族。”

卡特琳不知道在這方面他的兒子弗朗索瓦知道得和她一樣多,甚至超過她,她說完這句話就站了起來,準備很威嚴地走出去。

弗朗索瓦留住了她。

“我的母親,”他說,“我想再對您說一句話。既然承您厚愛把您的策略對我說了,那就請您告訴我,亨利一無才能,二無名氣,怎么能夠發動一場如此重大的戰爭,使得我的家族惶惶不安呢?”

“孩子,”太后微笑著說,“要知道他受到了大約三萬多人的支持,等到有一天他說一句話,這三萬人就會突然出現,好象從地底下鉆出來似的,這三萬人是胡格諾派**,您想一想,也就是說,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士兵。再說,他有一個靠山,或者是您不知道這件事,或者是您不愿意得到他的這個靠山。”

“什么靠山?”

“他有國王做靠山,國王喜歡他,鼓勵他,國王因為嫉妒您的在波蘭的哥哥,因為怨恨您,所以在他的周圍尋找一些繼承人,只不過他不在他的家族里而在別處尋求,如果您沒有看見這回事,那是您眼睛瞎了。”

“國王!……您以為是這樣嗎,我的母親?”

“難道您沒有覺察到他心愛亨利奧,他的亨利奧嗎?”

“不,我的母親,我是覺察到的。”

“還有他得到的回報呢?因為就是這個亨利奧,他忘記了他的內兄在圣巴托羅繆節日那一天打算用火槍打死他,他俯臥在地上,象一條狗那樣舔著曾經打過他的手。”

“是的,是的,”弗朗索瓦喃喃地說,“我已經注意到了,亨利對我的哥哥查理太低聲下氣了。”

“他在各方面討好國王可真有一套。”

“因為國王老是嘲笑他不懂得放隼捕獵,他很氣惱,以至于他想開始……因此昨天,是的,最晚不會過昨天,他問我有沒有論述這種技術的寫得很好的書。”

“等一等,”卡特琳說,她的眼睛放射出光芒,好象突然想到了一個念頭一樣,“等一等……您是怎樣回答他的?”

“我說我在我的書柜里找我看。”

“很好,”卡特琳說,“很好,他應該得到這種書。”

“夫人,可是我找過了,一本也沒有找到。”

“我會找到的,我,我會找到的……您把書給他,就象是您的書那樣。”

“那會有什么結果呢?”

“您信任我嗎,德·阿朗松?”

“當然信任,我的母親。”

“關于亨利的事,您愿不愿意毫不考慮地服從我?不管您怎么說,您是不喜歡他的。”

德·阿朗松微微笑了笑。

“而我,我厭惡他,”卡特琳繼續說。

“是的,我服從。”

“后天,您上這兒來拿那本書,我會交給您,您去送給亨利……然后……”

“然后……?”

“讓天主,天意,或者命運去做其余的事吧。”

弗朗索瓦很了解他的母親,知道她平常從來不為自己的愛憎好惡向天主、天意或者命運請求幫忙,不過他很小心,沒有再說一句話,象一個接受了別人委托的任務的人那樣行了禮,回到自己房間里。

“她這是什么意思呢?”年輕人一面上樓一面想道,“我一點兒也不明白。可是在這些話里對我來說有一點是清楚不過的,那便是她在反對一個共同的敵人。讓她去干吧。”

就在這段時間里,瑪格麗特從拉莫爾那兒接到一封德·穆依的信。這一對顯赫的夫婦在政治方面彼此沒有什么秘密,她拆開信看。

這封信肯定使瑪格麗特感到興趣,因為她馬上就利用開始沿著盧佛宮的宮墻降落的夜色,溜進一條秘密的通道,走上一座螺旋式樓梯。她向四周小心地看了看以后,就象一個影子一樣,飛快地向前走,走進納瓦拉國王的前廳里。

這間前廳自從奧爾通失蹤以后就沒有人守衛了。

讀者見到過對可憐的奧爾通來說方式極其悲慘的失蹤經過,打那以后我們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它叫亨利十分不安。他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德·索弗夫人和他的妻子,可是她們倆誰也不比他多了解一些詳情,只是德·索弗夫人告訴了他一些情況,亨利的心里才完全明白,可憐的孩子成了太后的某個陰謀的犧牲品,由于這個陰謀,他自己也差點兒在吉星旅店里和德·穆依一起被捉住。

假使換了另外一個人,他就會保持沉默,因為他什么也不敢說,可是亨利通盤估量了以后,知道保持沉默反而會暴露自己。通常,一個人象這樣失去一個仆人,一個心腹,是不會不打聽他的消息,設法尋找的。所以,亨利當著國王和太后本人的面打聽尋找,他向所有的人問奧爾通的下落,從在盧佛宮的宮門前面巡行的衛兵到在國王的前廳里值夜的衛隊長,可是所有的詢問和措施都沒有一點用。亨利毫不掩飾地表現出對這個事故感到難過,對失蹤的仆人非常想念,他表示,等到他得到確實消息證明奧爾通永遠消失的時候,他才找人替換他。

前廳里,就象我們說過的,沒有一個人,瑪格麗特走到亨利的房間里。

即使王后的腳步非常輕,亨利還是聽見了,他轉過身來。

“夫人,是您!”他大聲說。

“是我,”瑪格麗特答道,“請快點看。”

她把那張打開的紙交給他。

信里這樣寫著:

“陛下,實行我們逃跑的計劃的時機已到。后天沿塞鈉

河,從圣日耳曼到梅松,也即是全森林那么長的范圍內,將

舉行一次用猛禽的狩獵。

“您去參加這次擰獵,盡管這是一次用猛禽的狩措。您

在外衣里穿一件上等的鎖子甲襯衣,佩帶好您最好的劍,騎

上您馬房里最好的駿馬。

“近中午時分,也就是狩獵最緊張的時刻,當國王跟隨

獵隼驅馬飛奔的時候,如果您是獨自去的話,您就一個人躲

起來,如果王后跟隨著您,您就和納瓦拉王后一同躲起來。

“我們有五十個人藏在弗朗索瓦一世的小屋里,我們有

這座小屋的鑰匙,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那里面,因為他們是黑

夜里來的,百葉窗全會關上。

“您穿過紫羅蘭小路,我在路盡頭警戒,在小路右邊,

一塊很小的空地上,拉莫爾和柯柯納兩位先生牽著兩匹馬等

在那兒。這兩匹生氣勃勃的馬將用來代替您和納瓦拉王后陛

下的馬,萬一它們疲乏的話。

“再見,陛下,請做好準備,我們會準備妥當的。”

“您擊準備吧,”瑪格麗特說,她說的正是一千六百年以前愷撒在盧比孔河邊說過的同樣的話①。

————————

①盧比孔河在意大利北部,公元前49年愷撒越過此河同龐培決戰,在渡河前,據說愷撒說了一句:“事已決定,不能反悔。”表示破釜沉舟的決心。

————————

“夫人,是這樣,”亨利回答說,“我用不著向您否認。”

“陛下,好啦,您成為一個英雄吧,這是不困難的,您只要沿著您的路走好了,給我做一個漂亮的寶座。”亨利二世的女兒說。

在這個貝亞恩人的薄薄的嘴唇上掠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他吻了瑪格麗特的手,先走了出去,看看過道里有沒有人,同時嘴里哼著一首古老的歌曲的迭句:

“誰攻打圍墻最勇敢,

誰就進不了城堡。”

小心謹慎總不會錯的,就在他打開他的臥室門的時候,德·阿朗松公爵打開了他的前廳的門。他對瑪格麗特做了個手勢,接著高聲說道:

“啊,是您,我的弟弟,歡迎您來。”

看到她的丈夫的手勢,王后明白是什么意思,急忙走進一間梳妝室,在梳妝室的門前掛著一幅很大的掛毯。

德·阿朗松跨著惶恐的步子走進來,向四周看了看。

“我的哥哥,只有我們兩人嗎?”他低聲問道。

“僅僅我們兩個。出了什么事?您好象非常驚慌。”

“亨利,我們給發覺了。”

“怎么發覺的?”

“德·穆依給捉住了。”

“我已經知道了。”

“好呀!德·穆依把什么都告訴了國王。”

“他說了些什么?”

“他說我覬覦納瓦拉的王位,我搞陰謀想得到它。”

“啊,真糟糕!”亨利說,“我可憐的弟弟,這樣您就受到牽連了!您怎么還沒有給逮捕呢?”

“我自己也一點兒不知道,國王假裝要把納瓦拉的王位送給我,來開我玩笑。他無疑是指望套出我的心里話,可是我什么也不說。”

“您做得對,真是話見鬼,”這個貝亞恩人說;“我們要堅持下去.這關系到我們倆的生命。”

“是,”弗期索瓦說,“事情很棘手;所以我來向您請教,我的哥哥。您認為我應該怎么辦,是逃走還是留下來?”

“既然您對國王說過話,那您已經見過他羅?”

“是的,當然見過了。”

“那好,您總該看出他的心思,依照您的想法做好了。”

“我寧愿留下來,”弗朗索瓦管道。

亨利雖然想控制自己,還是禁不住露出一個高興的動作,這個動作很難覺察得到,可是卻給弗朗索瓦發覺了。

“那就留下來,”亨利說。

“可是您呢?”

“還用多問!”亨利回答說,“如果您留下,我就沒有任何理由走掉。我只能為了出于忠誠跟隨您,為了不離開一位我所愛的兄弟才動身。”

“這樣,”德·阿朗松說,“我們所有的計劃都完了,您就毫不抵抗地聽任厄運隨便擺布嗎?”

“我,”亨利說道,“我不把留在這兒看成是一種惡運;我生性對什么都不擔心,所以在任何地方都覺得挺好。”

“就這樣吧!”德·阿朗松說,“我們別再說下去了,不過,如果您有了什么新的決定,要讓我知道。”

“這還用說!我不會忘記的,請相信我好了,”亨利回答道。“不是約定好我們彼此之間什么也不隱瞞的嗎?”

德·阿朗松不再堅持什么要求,走了出去,同時在沉思著,因為他相信有一個時刻看到梳妝室的掛毯在抖動。

德·阿朗松剛一走出門,這幅掛毯果真就撩了起來,瑪格麗特出來了。

“您對這次拜訪是怎么想的?”亨利同。

“這里面有點新鮮的和重要的東西。”

“您以為有什么?”

“我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以后會知道的。”

“目前怎么辦?”

“目前嗎,您明天晚上別忘記上我那兒去。”

“夫人,我絕對不會忘記的!”亨利彬彬有禮地晰著他的妻子的手,說道。

瑪格麗特象她出來時那樣小心謹慎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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